“……”宋泽然有些愧疚地往后一指:“这不,又送来一个。”
完全就是鸡同鸭讲……不可理喻。
他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转头对左边的人劝道:“方婆,您这摊要不就往南边移一点?”
宋泽然到衙门的时候,夏意刚刚结束公务准备离开,两人恰巧在门口相遇。
长叹一口气,宋泽然默默转身离开。看着街上已经有成对的情侣出没,宋泽然心里既委屈又难过还孤独。
“不是,我……”
周进一听就慌了,上前就要动手:“贱民!老子……”
宋泽然嗤笑一声,不屑道:“看你这拽样我还以为是你亲娘呢。”
宋泽然:“???”我就吃个煎饼怎么就成收贿了?
周进愤愤瞪着面前两个人,可惜嘴被堵住,说不了话。
“李叔,我……”
再次地,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独留宋泽然一人在旁凌乱。
一来是怕别人制不住周进半路给他放了,二是送完这趟,他顺便接夏意回去。
宋泽然解释道:“不是偷东西,是抢人。死性不改的玩意儿。”他往门内瞅了一眼,又道:“应该有值班的人在吧?把他扔这,咱们回去。”
周进看见引来的是宋泽然,暗中唾了一口晦气。先前他以为夏家败落,故意说那些侮辱人的话激怒宋泽然,结果后来事情翻盘,他整个人后怕得要命。好在宋泽然像是把他给忘了,一直没来找他事,谁知今天好巧不巧,又遇上了!
“你以为我想把你送到衙门去吗?”宋泽然怒极,几乎是吼出来的:“你那叫顺手吗?那叫偷!还愣着干嘛?送走!”
他正思忖着,突然,不远处传来急嘈嘈的叫骂声,人群中乱作一团,像是在打架斗殴。
还没等他说话,护着那姑娘的男子看是禁军来了,忙不迭地上前告状:“大人,您可仔细瞧好了!这个歹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要强行抢走我妹妹,还命令人打伤我,您得为我们做主啊!”
“周进?”夏意这才注意到身后的人,乐了:“他还用得着偷东西?”
早知道他也和检巡司副指挥使一样告个假了,陪媳妇不香吗?
“嘿小宋,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手里的铲子一撂,方婆拉过宋泽然就开始说道:“这些年我的饼子都喂到狗肚子里了?咱也算邻居,你这刚当上大官就嫌弃我这个老太婆?”
偏偏除了抓贼,还有更头疼的事。摊主们为了争个热闹点的地盘,吵来吵去把禁军拉上才是最恐怖的。
他瞥了一眼周进带来的手下,昔日威风的打手今天在禁军面前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派人安抚好两个受害者后,宋泽然亲自押着周进去了京兆府衙门。
好在忙着忙着时间过得也快,夜幕降临,鸡飞狗跳混乱的一天终于结束。宋泽然倚在角落处的老树根,看着眼前的盛世不夜天,心里总算生出点安慰。
话还没说完,他又被拉过去,李叔盯着方婆,话却是对他说的:“上次你在我这拿的软膏,回头我再送你两盒,你那消耗量应该挺大吧?”
不客气地在一个小贼腿上踹了一脚,神情极其不耐:“去,送到京兆府衙门。”
不过,还有一刻钟便是戌时,宋泽然再次向东南方向望去,纳闷夏意怎么还没来,京兆府衙门不该这么晚下值才对啊?
“你要带我去哪?”周进使劲地想挣开禁锢,却发现根本用不上力:“宋泽然我跟你讲,我堂姐是皇上宠妃,敢动我,你没好果子吃的!”
他看着小贼被两个禁军架走还在挣扎的背影,一肚子火。偷东西这事,说大不大,但又不能不处理。就这今天都往衙门送多少个了,宋泽然一想到夏意也要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就烦躁的不行。
那小贼一听到后面几个字,当即就慌了,一脸谄媚道:“我说大人,我也就顺手拿了点小东西,不至于送到衙门吧!这大过节的!”
“好啊!原来你们私下收受贿赂!”右边的李叔显得异常激动:“我说小宋啊,这当官的可不能被钱财迷了眼啊!”
虽然声音有被刻意压低,方婆还是听到了,脾气腾的又上来:“你还有脸说我!你这才是真行贿!”
“你敢!”宋泽然一个箭步上前,反手将他制住,冷笑道:“看不出你还是个男女通吃的。以前我治不了你,现在能!给我带走!”
“让一让,禁军当差。”宋泽然带着几个手下开辟出一条通道,往里看去,只见一男子护着一个跪在地上哭的姑娘,而他们的对立面站着的,又是老熟人。
“怎么忙到那么晚?”宋泽然牵过他的手,都要心疼坏了。
“可别。”
宋泽然都要气笑了:“周进,怎么哪哪都有你?”
此刻,宋泽然夹在两个熟识的大爷大妈之间,还能感受到唾沫星子黏在自己脸上。
夏意挑眉看他:“还不是多亏宋副都指挥使送过来的那二十多个小贼?快赶上衙门半年的任务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