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沉御在柔软的大床上翻了个身,半梦半醒,咂吧咂吧嘴,还沉浸在昨晚的美梦中。昨晚梦见方织紧拥着他,跟他一遍遍说着情话,还……还吻了他……沉御的脸悄悄地爬上了红,方织还给他擦了身子,清理了下身的伤口,他一摸,那儿就不疼了……
等等!伤口!
沉御猛地睁开眼,惊醒过来。
他躺在一张柔软宽敞的大床上,烟青色的纱帐将大床四周层层遮蔽,窗外天光大亮,鸟鸣叽啾,金色的光束从窗口中射进来,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可惜如此恬静美好的晨光并没有使小皇子舒心一点,这里不是他的寝殿!
他坐起身来,藏青色的薄被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他全身赤裸,身上细细碎碎遍布青红的痕迹……昨天发生的那些是真的。
小皇子咬住了下唇,拉起被子把自己的满身痕迹捂住,仿佛自己看不见了这些痕迹就会消失。
“唔……醒了啊。”隐约可见一道朦胧的身形推门进来,声音却很是陌生。
小皇子嗖地躺好,把自己裹得只剩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警惕地盯着那道越走越近的身影:“你是谁!”意识到自己好像语气过重了,他又弱弱地补充了一句,“请问。”
那人走到离床一丈远就停下了,他轻轻笑了一声,声音清朗谦和,莫名有种亲切的感觉:“在下是专程来给殿下调理身子的,是……”他突然想起那人急匆匆离开之时还特意别扭地叮嘱他的话,将常用的称呼改了。
“是定倾的朋友,您可以叫我十二,请殿下允许在下为您把脉。”
小皇子配合地从被子里伸出去一只手,看他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便与他攀谈起来:“你是他的朋友啊,他这么凶,你与他做朋友,他不会欺负你吧?唔……十二,你不会也是暗卫吧?”
十二抿嘴浅笑,略过了第一个问题:“算是吧。”只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闲人罢了。
“殿下的烧退下去了,不过您的身子根底不好,我会安排在您的膳食中加些中药,防止病情反复。”
说着他又补充道:“听说您昨晚吐过了,这会应该很饿了吧,我会吩咐下去把你的早膳尽快端上来。”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沉御认认真真地道了谢,又斟酌着问道:“唔……他人呢?”
十二坐到边上的美人靠上,随意地歪倒了,丝毫不介意沉御在场,也根本不怕定倾怪罪。
他的声音沾染了一丝睡意,没有刚进门时那么Jing神了:“嗯?定倾吗?他啊……”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地笑出来,“给自己惹了天大的麻烦,昨夜没睡下多久就赶去处理了。啧啧啧,自作孽,不可活。”
沉御听着他的语气有些好奇:“既然你们是他手下的暗卫,应该很怕他才是啊,他对你们,好像很不好的样子……”
十二踢掉了鞋子,仰躺在美人靠上:“为什么这么想?因为他昨晚说的话吗?”
沉御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他看不到,便开口称是。
十二躺得不舒服,捏了捏靠枕,重新躺好,模样十分悠闲:“其实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人都是有很多面的,对吗?哈~~~啊唔,尤其是他比常人还要更多些,自然轻易难以看透。他昨晚那些话不过是说着逗你玩玩的。不过啊,他手下的势力错综复杂,若他对外不能做出强势又凶狠的模样,地位就容易受到挑战。”
他转过头看向沉御的方向:“我与他认识九年了,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秘密太多,心中又装有仇恨,这么多年下来能真正与他交心的不过寥寥几人,他对外人从不心软,对自己人却是极好的。我倒希望你能等等,别这么轻易地讨厌他,昨夜他为你的病担心得紧,照顾了你一晚才睡下,这孩子对你……唉,说不定你喜欢他的另一面呢?”
沉御安静地躺着,不置可否。照顾了他一夜,这他并不是很信,毕竟他看起来不像是有耐心照顾人的样子,再说,这病还是因他而起的,他半点没觉得定倾将他看作了自己人。
窗台被轻轻叩了下,发出一点响动,沉御隐约能看见是两只大鸟蹲在那儿。门外又走进来一个青年,端着一碗鲜粥,一屉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还有几碟小菜。
他站在美人靠边上,看看沉御的方向,又看看十二,有些不知所措。
十二笑着为沉御介绍:“这是小五,也是定倾的朋友,他有些怕生,您别见怪。”
影五疑惑地看向十二:“定倾?谁……唔!”十二眼疾手快地扑上去捂住这傻孩子的嘴,颇有些无奈地瞧着他。“你这憨货莫不是昨夜睡傻了,你家主上的字也敢忘?”
影五莫名其妙被骂了,委屈得很,撅起嘴来要反驳:四哥不是没及冠嘛,他给自己取了字我怎会晓得。
刚启唇要开口,忽地感觉自己的唇瓣擦过了十二手心的温暖,身子轻微地震了下,咬住了唇,耳朵尖倏忽抖了抖,漫上一丝绯色。
十二毫无所觉,只当他开窍了,放开了手。他转而对沉御说:“殿下,您看看枕边有没有准备好的衣服,没有我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