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每次考完试后他把写有所有答案的草稿纸趁教室里一片兵荒马乱的时候不动声色塞到我抽屉里。我喜欢他打球的时候装作不经意朝我站着的方向挥手。课间Cao结束后所有人挤在楼梯间里,他走在我身后,悄悄替我挡住后面的人chao。晚自习突然停电,当大家都在手忙脚乱翻找手机开手电筒的时候,他跑过来装作丢垃圾的样子,黑暗里,握着我的手,直到我前桌拿出手机……
我享受他给我的这些隐秘的快乐,每天都觉得自己是这个学校里最幸运的人,拥有和这个学校最受欢迎的人之间最隐秘的秘密。
“你们还真是又色又纯情哦,说得我都想和高中生谈恋爱了。”苏文一脸艳羡的样子。
我不无赞同的点点头。其实我已经很久没去想我和钟野以前的事了,偶尔梦到,也是那些不愉快的事,直到今天和苏文说起,才想起除去那些争吵和打斗,我们还有过那么多那么长让人一想起就忍不住嘴角上扬的快乐时刻。
但那些终究都已成过去,我该往前看。我从短暂的愉悦中清醒过来,转头敲打苏文,“老巫婆不要祸害祖国花朵,小心被判刑。”这事她还真干得出,我得赶在这疯婆子试图违法犯罪之前泼一盆冷水浇熄她蠢蠢欲动的火苗。
“啊,好可惜啊,年轻的rou体。”苏文面露遗憾,尔后又不解道,“那你们后面怎么分手的嘛?看样子闹得还挺僵啊。”
“不是分手,是单方面的离开。”我纠正苏文。
“那也是分手嘛,单方面的分手。”苏文辩解。
我无声地笑了一下,想起裂痕最初出现的那一天,当我拿着手机追问钟野一个解释的时候,他轻描淡写丢给我的那句,“童也,不要越界。”
不要越界,是狗就安安分分地当好一条狗,狗不会去翻看主人的手机,更不会拿着手机上主人和别人约炮的短信去质问主人。因为只是一条狗嘛,狗哪懂这些呢。
所以,从头到尾就没有在一起这种说法,不过是驯养和被驯养的关系而已,所以,也没分开这一说,至多算弃养或离开。
这事实太难堪,即使过了这么些年,对着苏文再说出口,仍觉得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裹着锋利的刺,扎地心口处闷闷的痛。
我把抱枕紧紧地抱着抵住胸口,苦笑着,向苏文解释,“因为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啊,我们不是情侣,称不上分手。”
“屁!”苏文朝空气里淬了一口,神情激愤,“不是情侣是什么,炮友?会因为你帮女生擦了一次黑板而吃醋把你摁在黑板上Cao到你失禁的炮友?!”
“咳咳,”我被她语出惊人呛到,抓着她裤腿猛咳了一阵,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制止她再说啥让我心脏承受不住的话,“你还要不要听的,想听的话赶紧闭好你的嘴。”
“哼。”苏文不满地闭上嘴,双手往胸前一叉,一副走着瞧的架势。
我看她气鼓鼓的样子,说实在心里还挺高兴的,知道她是为我抱不平。如果当初我能有一个像她这样的好朋友,或许当时自己的处境会好一点?!
“所以我没资格问这些吗?你背着我和别人约!”我捏着他的手机,恨不得把它捏成粉碎,这样里面那些让我作呕的内容就再也不存在了。
“我说了,不要问。”他走过来,忽视我脸上的愤怒,伸手去拿我手上的手机。
我手躲开了,往后退了几步,仍然盯着他,“有方媛媛还不够吗?”我全身因为极端的愤怒而控制不住地发抖,说话的时候不得不咬紧牙齿一字一字往外说。
他没有回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沉默着又去拿手机。
我继续躲开,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表情几近扭曲,竭力压低音量再次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有了我,还有方媛媛,还不满足,还要去和别人约?
“我满足不了你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难过到想马上死去。
“童也,”他终于开口,语气满不在乎,“就一炮友而已,没必要这么较真。”说完伸手在我脑袋上揉了几下,又伸手去拿手机,“乖,把手机给我。不然我答应你今天不去了。”
我盯着他,试图从这人的脸上找到些许事情败漏后的心虚痕迹,结果是没有。
我真佩服他,能在自己的另一半面前这么淡定的把自己的约炮说得这么云淡风轻,似乎只是去赴个平常的饭局。想想自己前天还因为和班上某个女生分在一组做实验怕他生气而惶惶度日就觉得无比地可笑。
我抬手猛的打开他的手臂,冷笑道,“你是有病吗,满脑子只有做爱?不做会死?要不要我给你挂个男科去检查下你鸡巴啊,有病就治。”
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对着他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但当下,我只想想尽一切办法激怒他,让他难受。
“她们干起来爽吗?和方媛媛比起来谁厉害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坐台女,被多少人干过了,你还真不嫌脏啊。”
“童也,”肩膀被大力抓着,死死按住,我看见他眼睛里浮起的怒意,非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