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那么同意了?”苏文迫不及待地问。
不用看,我都能猜到苏文脸上此刻的表情,肯定充满鄙夷。换做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在听到钟野那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都会是恼羞成怒吧。
可是苏文她不知道,在这之前,我一直只是一只老鼠啊,人人讨厌的老鼠。
“我们不会成为你想的那种关系,但我保证,你永远会是我的狗。”他倾过身来,把我抱进他的怀抱,再次承诺,“童也,你要知道,我会有很多很多的朋友,但狗永远只有你。”
我被他抱在怀里,耳朵里是他近乎呢喃的劝哄,脑袋懵成一团浆糊,他说的“永远”和“只有”对我的诱惑是那么大,尽管我连什么是“狗”都还没弄明白,但当他的唇重新落下的时候,我已经松开拳头,顺从地闭上眼。
“哈,没想到你以前这么好骗。”苏文靠在沙发的另一头伸腿过来踢了我一脚,开始发表对男人的一番高见,“他们都是这样的啦,用些什么‘一辈子’啊,‘唯一’啊,‘永远’啊,‘最爱’啊之类的屁话来感动我们,等玩腻了就把人甩到一边,转头把跟你说过的话再跟别人一字不落地重新说一遍。说到底,男人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是吧?我说的对不对?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苏文转头问我,一脸笃定。
我沉默地摇摇头。
事实上,直到我们分开,钟野始终都没有骗过我,他确实做到了如他所说,我是他唯一的狗,但我也知道,他同时还和其他的人维持着别的关系。
在我明白他说的那句“很多很多朋友”的意思之前,我们有过很长一段纯粹的快乐时光。我第一次做狗,一开始什么都不懂,对于钟野提出的一些要求也因为难为情而无法完成,但他耐心十足,又善于利用我对他的痴迷诱导,很快我就成为了他口中的“好狗”。
“你天生就是给人做狗的。”有一次下完晚自习,在熄灯了的教室里,我全身赤裸着跪在讲台上接受完钟野的鞭罚后颤抖着身子躲进他的怀抱时,他握着我勃起的下面,轻笑着说出这句话。
我缩在他怀里,表面上对他关于自己的评价不置可否,心里却在嘀咕,我才不是天生的狗呢,只有你才是天生的变态。
钟野是个变态,这一点,全世界恐怕除了他自己,只有我知道了。
他朝我真正意思上的第一次发火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天上自习课的时候,我收到他信息,要我去文娱室里等他。自从确认关系后,我们经常借自习课或课间休息时间找一间空着的教室干些少儿不宜的事,所以一收到他的信息,我马上预测到接下来大概会发生什么。
但因为昨天体能测试的关系整个身子都酸痛地要散架,我怕到时招架不住,本能地抗拒,适时数学老师进来要叫几个同学帮他批改随堂小测,我赶紧主动申请,想以此为借口糊弄过去。
我给他发信息告诉去不了,之后怕他再电话过来,干脆把手机留教室里,然后跟着老师一起去了办公室改卷子。
十五分钟不到,钟野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韩老师,我能叫童也出来一下吗?”他高大的身子站在门口,像一堵墙,挡住了身后的阳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听语气,是很和缓的样子,没像在生气。
我被他的声音欺骗,放松警惕向他走近,近到终于能看清他的脸。
“完了。”我在心里惊呼一声,转身想回。
他揪住我后领将我拽回,在老师和班上几个同学的注视下大力推搡着我后背将我带离了教学楼。
那是我第一次违背他的命令,并为此付出了惨痛的教训。那以后的一整个星期我都不得不尽可能待在座位上减少行走的需要,大腿内侧和后背上被钢鞭抽出来的血痕则整整半个月才消。
他是变态,他身上所有潜藏的残暴因子在调教我的时候经由他的手他的脚他的嘴落到我的身上,留下斑驳的伤痕,是最原始的痛。我感受他赐予我的这些,渐渐从这些伤痛中体会到属于他的某些喜怒。
“说实话,你是不是特讨厌我才打我打得这么狠啊。”有一次,在结束后,我趴在床上一边颤着身子被他涂药一边开玩笑问他。
我这人也是有病,明明已经痛地不行,但还管不住自己的嘴要贱几句,生怕没被打够似的。
想象中的巴掌没有落到身上,我转头去看他。
“对不起。”他帮我涂完药,把罐子放回桌面,脸上没有一如既往的发泄完后的轻快神色,反而盯着我身上一脸凝重。
我马上明白自己的那个玩笑过了,赶忙爬起来抱住他,跟他撒娇要他帮忙检查下还有哪里没涂,又蹭他身上向他索吻,直到他重新笑起来,我们在床上滚作一团。
自那以后,我再没开过类似的玩笑。因我知道钟野并不恨我,但他确实把一些情绪宣泄在了我身上。我从前远远望他,只觉他生来高贵,一切唾手可得,相处了才知道真实远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除了可炫耀的出身外,他身上所背负的是远高于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