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的同门师兄·Jing通易容和医术·一肚子坏水的张玉茗,一眼就认出了他,然后就当着叶冉的面拆穿了他男性的身份。
“原来筠卿不知道晚秋是男儿身吗?”张玉茗故作惊讶,“婉婉只是他女装时的假名字而已。我们Yin阳宗的弟子,在外做任务的时候,都是用假名字的。我的任务是交好西域,而晚秋的任务正好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半透明的白纱在楼兰的风中猎猎,幂离下端丽的面容苍白如雪。
“我记得晚秋的任务好像是离间魏王和你的关系吧?”张玉茗笑yinyin道,“现在看来已经成功了。美人计果然厉害,连清心寡欲的筠卿你,都中招了呢。”
叶冉并没有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冷静地看向林晚秋,问道:“是这样吗?”
林晚秋袖子里的手攥得死紧,指甲甚至嵌到了rou里,嘴唇嗫嚅着,一个字的辩解也说不出来。可悲的是,张玉茗说的句句属实。
叶冉等了很久,等得晚风凉透了一颗心,也没有等来一句解释。他平静地吞下了一颗护心丸,咽下喉间心头血:“我知道了。抱歉,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幂离的白纱如云般荡起,叶冉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这段始于谎言和Yin谋的感情,在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无疾而终。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叶冉没有活过那个冬天。
林晚秋回了趟宗门,杀了几个坑蒙拐骗yIn人妻女的长老,满身是血地放出了一群受尽欺辱的炉鼎,然后一把火烧了那个表面庄严实则藏污纳垢的寺庙。血红的火焰烧着了半边天空,滚滚浓烟宛如乌黑的云雾蒸腾而上。
他躲在一处幽静的地方养了几个月的伤,忽然有一天大雪纷飞,夜里有流星长长地划过天空。他心里忽觉不安,连夜骑马向明都赶去。路上遇见明都方向来的商人,胸口都别着一朵素白的孝花。
雪下得越发急了,仿佛一场肃穆的葬礼。他呆呆地站在挂满白绫的尚书府前,发上落满了白雪,仿佛一瞬白头。
碧绿的池水清波荡漾,林晚秋坐在平滑的石阶上,将云清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空荡荡的心忽然就有了着落。他温柔地脱去少年的衣裳,仔细地洗净乌七八糟的ye体,纤长秀丽的手指小心地伸进花xue,取出了几颗泡涨的莲子。
少年不适地动了动,迷迷糊糊地闻到了清甜的红莲香气,这香气虽然浓郁,却似一顷红莲花开在眼前,一点也不恼人,十分雅致自然。少年费力地睁开眼,茫茫然地看了一眼林晚秋的侧脸,喃喃唤道:“婉婉……”
林晚秋心中大恸,被这区区两个字激出泪来。泪珠吧嗒吧嗒落在水面上,溅起两朵小水花。
“怎么哭了?”少年半睡半醒,低声问道,用叶冉一贯慢悠悠的语气。
“对不起,当初都是我的错……”林晚秋心中愧悔难当,抱着云清潸然泪下。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云清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困倦地合了眼,神色安宁。
林晚秋细细地帮他里里外外都洗干净,拿起自配的红莲香露为他梳洗头发。顺滑的长发如丝缎般滑过掌心,乌黑发亮,光可鉴人。
出水换了清爽的薄衫,两道修长的身影交叠在竹里馆的床榻上。幽幽的凉风和水汽自碧潭而来,藕合色的软烟罗飘然荡起又落下。
林晚秋痴痴地凝望着云清,就像凝望失而复得的珍宝。少年动了动,似乎睡得不大安稳。林晚秋忙拾起团扇,轻轻为他扇着风。
从前叶冉也是这样,春困夏乏秋打盹,冬天更是嗜睡,恨不得整日窝在屋里不出门,没有大事连朝都不去上。
“令君。”
“嗯?”少年无意识地应了一声,蹭蹭凉爽的玉枕。
“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傍晚霞光漫天,凉风习习,少年才姗姗醒转。他眨巴着眼睛,不太确定地道:“婉婉?”
“林晚秋才是我的真名。你忘了吗?我不是女儿身。”他笑语盈盈地解释道。
云清迟疑地问:“我们……认识?”
“当然。”林晚秋笑得柔情缱绻,叹道,“何止是认识?”他把自己和叶冉的过往一一道出,坦坦荡荡,没有一字虚言。
少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你怎么确定是我?”
“当时我也不确定。万一要是呢?我怎么舍得你受那样的苦。若是当时袖手旁观,日后回想起来岂不是追悔莫及?”他已经受够了后悔的滋味。“直到今天见了皇后殿下,看他那么紧张,我才确定是你。”
少年想起这几日的混乱,幽幽地叹了口气,将长发随意地一束,披衣而起。林晚秋笑yinyin:“饿了吧,起来用晚饭吧。”
幽篁山庄的侍女放在外面都是一等一的标致美人,个个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她们的年纪均在十二到十八岁之间,走路的姿态非常优美,有一种弱柳扶风的娇媚韵味。
云清好奇地多看了一眼,林晚秋就解释道:“这些都是被拐卖进Yin阳宗的可怜人,如今无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