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胎时两人都有所经验,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该吃多少什么时候吃都不像先前那样摸着石头过河,心中已然有数了。
他们搬到山中木屋中正是隆冬大寒的日子,既然两人都不惧寒冷,便日日进入深山,秦一虞采草药果子,李返逍便拿着弓箭打些小型猎物,基本只要站着不动射箭就行,其余都是秦一虞一手包办,如此一来既出门放了风又不至于影响胎儿,倒是一举两得。
待到一个月过后,漫长又寒冷的冬日终于迈开了离去的脚步,草长莺飞,枯黄的树木也冒出了绿芽,李返逍的肚腹也如吹了气般鼓了起来,他虽依旧行动灵活有力,但还是忧心孩儿,只能耐着性子窝在屋里养胎。
是时秦一虞一十九岁,差一年便要及冠,李返逍三十有四,第二胎也有五个月的时候了。这算算日子,秦一虞的及冠礼与第二个孩儿的周岁宴只怕是差不了几日,想当年李返逍及冠之时连姑娘都没见到几个,而秦一虞尚未及冠,长子都满周岁了,这长子还是从亲传师父李返逍的肚里生出来的,这一番细想下来倒是相映成趣。
如今李返逍的肚子已有五月大,能明显看出个孕肚,加上冬去春来,衣衫渐薄,那肚子便越发明显。春日里山中野兽较为活跃,虽说他们二人如今的武功已不惧任何野兽,但到底还是为了腹中婴孩着想,仅秦一虞一人外出置办些生活用品,李返逍便待在屋中安心养胎。
秦一虞每日先默不作声去看一眼长子李道晖,见他完好无恙又不惊动任何人再悄然离去,随即便进城采买些东西,这些日子来他均已女子装扮示人,确实也能去些男子不便去的场所,买些男人难以开口购买之物。
至于是什么......那就不便多叙了。
午时他回去之时,李返逍正百无聊赖地在屋中挥拳,因顾着孕肚,也只是稍稍摆个样子罢了,午饭倒是很快就吃完了,两人惯例消了会子食便躺上了床榻休憩,可这一边秦一虞心有所想,只看着李返逍静静出神,而另一边李返逍在屋中窝了几日,早就闲出毛了来,如何睡得着觉。
他见小徒弟睁着眼发愣怔,一时倒也起了逗弄的心思,他悄悄伸手,一把捏住了秦一虞挺翘的鼻子,又狠狠掐了一把,见秦一虞红着鼻子朝他凑过去,才哈哈大笑着想转过身去。
秦一虞哪里会让他走,搂着李返逍的肩不让他动,凑上去克制地吻他。春日的空气缠绵又香甜,他们黏黏糊糊地亲了老一会的嘴,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李返逍早在当初便发现小徒弟极为迷恋这唇舌相贴的滋味,那时候不亲肿了不罢休,后来两人开了荤,他总是下头两张嘴遭殃,上面那一张嘴倒是“因祸得福”躲了过去。
如今他有孕在身,不能同房,秦一虞必得要和他亲亲密密地挨着,便只能上面的嘴受些罪了。
两人都起了反应,便头靠着头慢慢平复,过了一会,也不知是不是已然平静了下来,李返逍便与秦一虞闲叙,转移些注意力。
“你这几天怎么经常出神,脑袋里想着什么呢?这一楞就是半天,小心被人给卖了。”
李返逍当然有些夸张了说,但也不算言过其实,这几日秦一虞总是盯着他出神,也不知道脑袋里装着什么花样。
却见秦一虞坐起身,伸手一捞便将旁边的女子装扮拿了过来,说道:“阿逍不是喜我扮成女子,我扮给你看。”
李返逍:?
他这小丈夫不是上午刚穿了这套衣裳出去置办了些食物用品回来,早就看过了,现在是搞甚花样?
李返逍一头雾水,也不忍扰了小丈夫的兴致,只当他的阿虞爱着女子衣裳,这小事倒也无伤大雅,便也捧场道:“好啊,再让我瞧瞧。”
秦一虞迅速得很,几下便换好了衣裳,目光沉静地落在面前的李返逍身上,目光自下而上地慢慢梭巡过去,问道:“我扮了师父爱看的模样,师父是不是也要投桃报李?”
李返逍一顿,一股不知怎么说的感觉涌现出来,身体都有些发麻,阿虞只在他们行那档子事的时候才会叫声“师父”,导致他现在听见那薄薄的唇里吐出“师父”二字时,全身便向过电一般,这滋味实在难以言喻。
他不禁扼腕,再迟钝也反应过来阿虞早有预谋,他怎么就忘了他的小徒弟,表面上冷冷清清很能唬人,骨子里其实带点蔫坏呢!
此时反悔已晚,李返逍也愿意纵着他的小丈夫,他只以为也是套女装,秦一虞想让他穿给他看罢了,却没成想阿虞转身出了卧房,少顷拎了个布袋回来,布袋虽看着也鼓鼓囊囊,但绝装不下一套衣裳,倒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了。
“是些什么?”李返逍开口问道。
“师父看了便知。”
秦一虞不紧不慢地展开布袋,将里面的小衣一件一件地拿出放好,还破天荒地勾出了个浅淡的笑来。
他知晓李返逍爱看他笑,他一笑,李返逍便什么都答应他了。
“这是......肚兜?!”李返逍惊道,颇有些大惊失色地看向秦一虞,“哪里来的?你要我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