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果然小孩子心性,就这么舍不得那些果子?”
此时两人各骑一匹马,正往离得最近的潞城赶去,李返逍见秦一虞不辞辛劳地背着数百枚青果子,每天都要用上一个,不由得逗弄他。
秦一虞冷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雄果,这雄果色青无味,说不得好吃,但却是练功所需,他便如吃药一般囫囵吞下去,也不计较李返逍的调笑。
如此赶了两日,终于到了潞城。
两人先去寻了客栈,上回卖了全部药材,又买了两匹马,还剩下些银两,潞城吃食住行之所需应是够的。
“莫要担心银钱,在潞城我便能联系到分舵之人,到时自会有帮里人送银子过来。”
李返逍见秦一虞摸出荷包,心知他担忧钱财不够,便开口解释。
话语间已到了潞城的客栈,客栈的伙计牵了马去喂,两人抬步走了进去,先问了住店。
“掌柜的,住店怎么算?”李返逍问道。
“客官,这儿有三等房,一等的天字房,半两银子一晚,热水管够,招呼小二一声就是!次等的地字房,二钱银子一晚,小二只给您提一桶热水上去,再要热水就要自己动手了,这末等的便是黄字房,须得您亲自去提水,房里也只有一方床铺,但只需五百文便够。”
“开一间天字房罢。”回话的却是秦一虞,随后便递了一两银子去,“住两晚。”
李返逍见状咧嘴一笑,只字不提再开一间房的事,两人便提了行李上去了。
现在已经离了秦一虞那一方瓦屋,银钱也足够,这两人偏又要挤一张床,真不知如何想的。
天字房甚是豪华,屏风浴桶一应俱全,小二已提了热水装满了浴桶。秦一虞爱洁,便脱了衣物沐浴,浑不在意旁边还有个李返逍。
说来也是,这两人见过对方赤身裸体的样子不知凡几,更上手摸过,共浴也是常有的事,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阿虞,来,我给你擦背!”李返逍不仅自在极了,还拿着布巾要给秦一虞擦身。
秦一虞也顺从起身,让李返逍替他擦背,还伸出shi漉漉的手去摸他的脸,扯下了几根短短的胡茬来。
李返逍一阵龇牙咧嘴,也不生气,只捏了捏他的肩。
“晓得了!过会我便去寻个刀片把胡子刮了!”
李返逍原也不留胡子,只这赶了几天路,风尘仆仆,下巴处也冒出了些胡茬。秦一虞不甚喜欢这胡子,每每看见总要拔下几根来,提醒他该刮胡子了。
想是这么想,李返逍偏要嘴上口花花,“怎么阿虞跟个小娘似的,见不得男人的胡子?”
说着又摸了摸秦一虞光滑细腻的下巴,“一根毛都不长,别真是个姑娘家?”
说来也怪,秦一虞已然一十有六,按理说早该长胡子了,也不知是不是那采阳大法的功效,他到如今脸上也没冒出一根胡须。
秦一虞如今已经能不动声色地听着,先前还会脸红个一瞬,现在却是能不动如山。他不回嘴,手上却有动作。
只见他双手一握李返逍劲壮腰身,手臂一用力便把李返逍提了起来,硬是把他抱进了浴桶里。
“咳咳,你小子!老子衣服还没脱呢!”李返逍猝不及防被他拖进浴桶中,呛了口水,吹眉瞪眼地斥怪。
“哼。”
秦一虞只嗓子里飘出一声轻哼,搂住李返逍,让他背靠着自己。这浴桶一个人用倒是绰绰有余,两个人顿时拥挤不堪,你碰我我碰你的,不多时两人俱起了反应。
“好歹让我把衣服给脱了。”
“......”
“小子!抬抬手,爷没法脱衣服!”
“.......”
“你这小子,怎的每次都这么慢...”
天字房中,先是传来粗犷的男声,似在抱怨些什么,后来便只剩细碎水声和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天色渐渐暗沉,水声也渐渐停了。
两人一通胡闹,已然到了晚上。秦一虞尚能用年少贪欢解释过去,可这李返逍三十的人了,却也陪着他胡闹,真不知让人说什么。
这一轮白日宣yIn下来,两人肚子都唱起了空城计。秦一虞尤甚,这几日全吃干粮,他虽吃的多,但却不饱腹,刚刚又出了一回Jing水,正饥肠辘辘。
幸好李返逍叫的饭菜已送了上来,他们同吃同睡了一年,李返逍早已知道秦一虞饭量惊人,因此叫的全是好rou好菜,便是五六个成年男人来也尽够了。他们不多言语,用起了晚食。
李返逍先吃完了,他练武多年,体格强健,吃得已足够多,却远远不及秦一虞这半大少年。
他看自己这亲传弟子,只觉得哪儿哪儿都新鲜,哪儿哪儿都好。这小脸俊俏,天资出众,个头也高,都快赶上自己了,体魄也好,更别提是纯阳之体,总之,就连秦一虞一根头发丝,他都觉得这根发丝生得妙。
他心头火热,嘴上还是要逗他。
“阿虞怎吃得如此之多?我年少之时可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