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里面的热水已经凉了,顾程霜在陆慈予还在愣神的时候,就已经出去找人来重新换了热水。突然间消化那么大的一个消息,陆慈予现在还觉得没有反应过来,他任由顾程霜给自己脱掉了衣服,抱着自己进浴桶。
等到两个人都泡进热水里,他才总算是反应过来,没忍不住挣扎起来,“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顾程霜把他圈在怀里,挑挑眉笑道:“我干什么你不清楚?”
热水浸润了每一寸皮肤,连毛孔都忍不住舒张开,大脑刺激身体最先做出最诚实地反映,这样躺在顾程霜怀里,是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舒适。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反手摸上了顾程霜的腹肌,虽然手上做这种似乎是暗示性的动作,嘴上说的却是无比正经,“你这几年,是不是误以为我准备和你断了联系?”
顾程霜圈着陆慈予的手微微一僵,开口的时候,声音是沙哑的,“我原本以为那件事情我在一年之内可以完成,等我真的去了那里,才发现这根本就不可能,巨大的收益和危险时刻相伴,那个时候,只有想着你,才有勇气继续做下去……”
“你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阿予……这件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等我彻底把所有麻烦都解决了,我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再等等好吗?”
他既然不愿意说,陆慈予知道肯定有他的道理,这些年顾程霜经历了什么,说不定和自己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灯光下隐隐约约能看到顾程霜两鬓,上面沾染了白霜,可是这个人,意气风发,才二十八岁。
“我实在是想你,又不敢回来,怕因为我的原因,把你也拖进这一场浑水当中。所以我就开始给你写信,大多数都没有寄给你,我只是留着自己看看,给自己一个念想,后来实在是想的收不住了,才托了詹家的人,帮我经过当地的时候,把信给你带回来,但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你的回信。我只当你看了信中的内容觉得无比凶险,或者又是跟詹家的人不熟,没办法托他们给我送信来。”
“我一封信都没有收到过。”
“对不起吗,我不知道,后来詹家的人给我带了消息,告诉我你托他告诉我,准备和我断了,你已经失去等我的耐心了……我当时真的想要不管不顾的回来,只求你不要放弃我。可是……我不敢。哪怕你已经不爱我了,我也不敢让你置身危险当中,我做了件蠢事,我托他们给你下了聘礼……”
“你……”
“他们回去的时候,没带退回的聘礼,所以我就当你已经收下了,还愿意等等我,可是詹家的人告诉我,你虽然收下了,却也并未答应过什么。我只当你考验我,准备等我回来再做定夺。在我以为你把聘礼手下之后,我才终于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还好我比较幸运……居然在三年之内,就掌控了绝大多数的生意,站上了足够高的位置,不必担心威胁到我什么了。”
“那你为什么迟迟不回来?”
“因为还要处理掉一些小麻烦,倘若没有顾老太爷子这件事,过一段时间,我也是要回来了,只不过这件事,稍微打乱了一下我的计划而已。”
“这些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等我回来的时候,在祠堂里看到了你,我当时只觉得你收下了我的聘礼,却宁愿嫁给我那个风流成性,年迈的爹,时间果然是改变了你。”
“所以那个时候你恨我?”
“是啊,我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但我还是舍不得,我用了好长时间才说服自己,就算是你变了,那我用尽一切手段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才行。”
陆慈予眼眶微微发红,声音颤抖道:“可是书信我从来没收到,聘礼更是见都没见过,这三年我过的无比辛苦,所有人都知道你不要我了……我被强迫嫁给顾老太爷子,受尽屈辱,只为了能够再见你一面啊……”
顾程霜听着眼眶都红了,他捂住眼睛哑声道:“阿予,别回头,我……我们……错过太多了。”
“你当初为什么要走,你如果不走,我们何必经受这么多?”原本陆慈予觉得不委屈的,甚至觉得没什么好委屈的,卡是这几年,他自己过的不好,顾程霜也在受苦,那当时又何必非要分开呢?
顾程霜叹了口气,“可是阿予,如果我不强大起来,能够让所有人敬我畏我,我如何能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
顾家这种地方,人多事多,各派势力盘根错节,稍微一动,就会牵连众多,原本顾程霜和陆慈予在一起这件事,就已经是阻力重重,如果不够强大,陆慈予根本不能八抬大轿的进顾家大门。
顾程霜舍不得心上人受这种委屈,他想明媒正娶,给陆慈予一个名正言顺的地位。
所以,就当时那种情况,如果真的在重新来一次,他也不得不选择暂时的离开。
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顾程霜抱着陆慈予,给他细心的擦拭干净身上的水珠,“阿予,再稍微给我一点时间,让你受过委屈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陆慈予窝在顾程霜怀里,心里是前所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