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宴的地方在余晴苑,是栋飞檐反宇的古式建筑。当初开战打到了京城的敌军鬼子侵略进来,也没舍得拆这处宅子,反而霸占下来当总部。
再后来,向家老头子向贯仲----向琼湖的爷爷,开国元老功臣之一----直接骂了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揭竿而起,愣把整栋宅子炸了个平。他冲杀进去,掠夺了敌军将领的项上人头,革新之变就那样开始了。
腥风血雨,征战数年,最后大半疆土尽归本源,剩余押出去被卖国贼送了的地盘,被敌军侵略独占的疆土,都还在等着收复。割让、叛离、战乱、纷扰,这是乱世,这是末途。
这华夏古国的疆土,就像是被凿空了一半江面的广袤海洋冰层,寒冰下隐藏的是万古的地雷。国境内的疆土有人叫嚷着要叛国离席,不再属于本国的地域有人喊着倒要归途。分出去的城市有二十六个,岛屿有十三个,纷乱争斗,各持不同的意见。
这古国,曾经辉煌过得意过,现在却被皇权独占鳌头,有着世代的资本侵蚀。世袭的皇权独占高位,位于沉穹殿里的八个席位从未变过。动的,只有站得最高,象征着国家掌权者高位的‘领导人’总理。
这样出身的高干子弟,天生就是皇权资本。只用彼此拼个你死我活,无需努力奋斗抢夺下位的资源。让他们不满意的人,挥手就可以解决,抬个下巴就能跟对方解释,‘我可以把你所在的城市都买下来,now,fuck off.(现在,滚。)’。
被欺压到了底线的这个古国,曾经惨到只剩下最后一座城市。也是现在所在的帝都古城,憧景。只可怜就连这城内的万千土壤,也曾经全不属于这个国家。余晴苑被向家的老爷子痛着轰炸到底,拎着刀冲杀进去,血拼到底。
重伤不治,后来本是打了胜仗可以坐在那个位置上,他却已经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了。而当初跟着他一起厮杀,一腔血性的兄弟们,就成了位列高位的皇权。虽是世袭的位置,其中也分‘明君’与‘昏君’。甚至也有时候将位置直接拱手让给新辈的。
李谨翀,是唯一一个坐上这个总理位置,没有世代撑腰,却偏偏坐稳了位置还改了法律和道义的。他却偏偏退得彻彻底底,再也没有进过沉穹殿。
据传,他是对资本失望,也有传他认为自己‘无力撼神’,最后归居田园了。
而这处传奇的宅子,象征着一切重新开始的地方------被轰炸了,彻底碾平。人们却在废墟之中可以看到希冀的光。原本连这座最后的城池也要被冠名上一个历史不属于他的国度,守下来了。
从这里开始开始,打回来了大半个国家,再到现在稳定地发展,在世界位列第四。老辈们的传奇故事,或明智或昏庸的决策,也被上位者半遮半掩地传道着。
成王败寇,赢者是现在的当权者,也是世世代代居住此古国的成员。而至于彻底被攻占,被瓜分侵略,彻底成为其他四国的殖民地会是什么结果,没有人知晓。
百姓们在意的,是安居乐业,国泰民安。而这些上位的资本们在维系着他们自身的皇权的同时,没有侵略他们的利益和自由,已经不再是他们有能力过问讨伐的事了。被掠夺掉的东西,实在是不足为道。
再后来家业大的陆家贺家参与了余晴苑的修缮和拓建,邀了四国的工匠师来重建,不仅恢复了余晴苑鼎盛时期的姿态,还因多添的历史色彩让这处变得更加夺目。
余晴苑的前院是御花园,平日里也对游客开放,可这后院的亭子和新宅,就是仅供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世家子弟独享的位置了。没个特殊的身份,还真没资格进去。
京城的纨绔子弟,父母稍微跟编制扯上点关系,有个身份就已经敢自诩太子世家了,把自己当官二代富二代地潇洒肆意。进趟余晴苑后院的韬光阁就已经往外面吹嘘个百八十年了,殊不知余晴苑最看重身份的是在这韫玉亭。
去的位置特殊,庚辛没选平时的那些‘符合他政客爹心思的豪奢车辆’,而是开了辆改造过的越野车,挂军牌。单向可视的防弹玻璃,加厚钢板,安全措施是这辆车注重的。就算是在这车里玩车震,外面也绝无可能透着镀膜玻璃看见里面的人是谁,甚至连车的震感都察觉不出来。
向珏琛坐在副驾,懒洋洋地戴着眼罩睡觉,还是前日调教的时候那副。他往下扯眼罩的时候,还故意冲着庚辛眨了眨眼,玩味地瞧对方神情有没有什么变化。可惜还是没什么。
一路上没什么颠簸,认得军牌的人都清楚这位拦不得,而进韬光阁就更不需要亮身份拉下车窗了。因此到地点的时候,向珏琛都快睡熟了。
庚辛熄了火,敲了敲车窗,向珏琛就醒过来了。他将眼罩往上一抹,罩得太久,双目蒸得有些发红,他就这样委屈又乖巧地瞥着庚辛,薄唇下意识地一抿,吐出舌头舔了舔。“主---人?”是真没分清场合。
被抽得红肿的屁股都在昭示着他的不乖巧带来的苛责可以有多严厉,结果向珏琛还是没学乖。
“到了。”庚辛望着眼前军事化的地下车库,眼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