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权。血性青年,活了二十几年受着这样坚毅的教育,跟他父亲一样勇敢而肆意。一定程度上,他们父子也是相互影响,互相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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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发生在向晚萤第一次出狱后的事了。
他递交过吴斯旻证据资料后,爆出来无罪释放。随后在得知一起有关同性恋被枪决的公然案件后,他毅然发声,被逮捕的灰色原因是他的性取向。但上法院的真正立案却被改成了“参与吴斯旻的枪械毒品走私案,算作共同犯罪,系胁从犯”。
而后,再次上法院接受审理和案判。
再到现在,归队。
向晚萤轻笑着,看着全体起立,像是个比无罪释放更好的结果。跟法官握手后,他跟在自家的金牌律师身后出了法院。一窝蜂般涌上来的新闻媒体,难得举着的话筒都是让他发话的。向晚萤接过来,随意地说了两句。关于毒品走私案,上一次他出狱已经解释过,现在要说的,恐怕就是针对性取向入狱的系列事件,以及他上战场的决策立意。
“看到向总理上位后改变了这么多政策,身为他领导国家中的一员公民,他的儿子,都是一种荣耀。”向晚萤抬起头,对着不断闪着的闪光灯露出了一个澄澈的笑容,像是在回应那么多年他只能在报纸上见到的父亲。
您看到了吗,您的儿子,可以像您一样优秀,虽然他不及您万分之一,却也可以站在他的位置上,做些什么。
“也谢谢所有关注这起案件的民众们。能看到法律不再认同伤害弱势群体,将‘警察枪毙同性恋’当作徇私枉法的事件处理,我相信一样关注了三年前,于沁琼姐姐枪决案的人,会为此欣慰的。”向晚萤的语气带上了些苦涩。
为弱势群体斗争的这条路,已经淌了太多人的血,而他们时隔这么多年,还要再添上一条,甚至以他的身份站在这里发声,才能动弹一些强权的力量。“没有任何人应当体会到孤独,同性恋合法也并不意味着‘同性恋者无罪特权化’。违法作恶之人,也一定会被法律严惩。”
向晚萤说完话,不再回应这些媒体发言人,在保镖的护送下钻进防弹车里。果不其然走出了媒体警戒线后就有人搞暗杀这套,认定他是该死的。向晚萤透着灰暗的玻璃望向窗外,又侧过头瞧着着装轻薄的男人。“哥哥。”
向珏琛低声笑着,“你怎么不猜是妈妈或者宋叔过来接你。”
向晚萤无奈地扬了扬嘴角。“因为我知道,这种场合----‘You wouldn’t miss it for the whole world.’”(你比谁都更不会错过。)
向珏琛认同地一耸肩,“‘不是逢人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向珏琛的旧日破习惯,一旦情绪上去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用法文和英文情绪用词。而他弟弟呢,最喜欢诗辞。现在在这儿,互相对暗号般地说话,讨彼此欢心。
向晚萤懒洋洋地坐在后座,仰了仰头,接过了向珏琛抛过来的新手机。里面塞了sim卡,已经有几条讯息了。其中小李发过来的最多,粘人。估计他哥帮他买完手机卡,联系方式只通知给了那几个人。最上面一条是贺煜楼发的消息。“谢谢。”
谢谢..吗。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做了任何合情理的人都体会得到的事情,站出来,发声。他在里面待太久了,错过了太多他还可以挽救的生命。
“范未御给你组装了新的军火武器,搁韫玉亭了。”向珏琛顺口说着,打了个方向盘,拐进了另一道主道。载着向晚萤去的是他在城区的家,向晚萤整顿一遍,就要出发去战场了。“活着回来,晚晚。活着回来,然后殴打我,把你这些年的恨都殴出来。”
“早说过了,没恨过你。”向晚萤难得宣泄小脾气,翘着腿,懒洋洋地低头摸车座下的棒棒糖。“因为喜欢你,所以纵容你。哥哥,这种关系,我以为你跟庚辛已经达成共识了。”
他和庚辛,还能怎么办,有这么个小疯子出现在生命里,还不是都得宠着爱着。
向珏琛语塞了三秒。下意识地拍了下方向盘,敲出来一个撕裂的汽车轰鸣声,转头瞧了一眼腹黑的冷面青年。“我知道你说的是兄弟情谊,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让我无端期待那么几秒。”
“到底谁是弟弟啊。”向晚萤嘟囔几句,笑嘻嘻地从抽屉里摸出来一根橙子味的棒棒糖。橙子总让他想起来向珏琛,不知道为什么。“柏津空是我的替代品吗?哥哥。他和我不一样,不要为他心伤。”
向珏琛冷下脸,转过头去继续开车,踩了脚油门通过了红绿灯口。他可没有军牌,能像庚辛一样闯红灯。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口跟向晚萤搭着话,毕竟他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庚辛要跟你一起上战场,他----。”过了会儿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向晚萤捏着糖棍,口齿不清地嗯了一声,“哥,你想的话可以一起上战场的,我相信庚辛肯定高兴他有个专属小军医在战后为他,以身治伤。”
向珏琛语塞了几秒,皱着眉不想理他。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