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灿在图书馆见到那个女生时，还以为见到了第二个徐嫣。
漂亮，冷淡，沉默，只有在看见陈昭时眼中才会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难道陈昭有专门吸引这种女生的体质？还是陈昭确实对徐嫣旧情难忘，所以才会接受这个女生的好意？
“嗨，你好，我叫盛灿，是陈昭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盛灿压低声音和她打招呼。
殷氲看了看他们俩，低声道：“抱歉，我只占了一个座位。”
陈昭没有落座的打算：“你不用抱歉，是这小子非要跟过来，你坐吧，我们再去找位置。”
盛灿却一把把他摁到座位上，挤眉弄眼的说道：“那怎么行，人家专门给你占的，你坐，我去别的地方。”说完脚底抹油跑掉了。
其实也没跑太远，他又不学习，不需要桌子，随便找个排椅就可以。
刚坐下，微信来了，是付锦，他笑了起来。
陈昭看着盛灿一瞬间从皮孩子变的温柔又甜蜜，暗暗握紧了书页。却不知道温柔又甜蜜的青年坐在硬椅子上，只觉得屁股上像是长了针，怎么坐都不舒服。
那里，那里分明肿的厉害，还有些疼，涨涨的，总觉得像是含了个什么似的。盛灿怀疑自己喝多之后有用那里自慰，考虑到陈昭帮过他之后他的身体变化，这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书没看两页，盛灿拍了拍陈昭的背，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出去一下，付锦找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别自己走了。”然后对殷氲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虽然她的视线只是淡淡的从他脸上扫过去。
陈昭看着盛灿进入电梯才继续低头看书。
“你喜欢他。”殷氲突然说道。
不夸张的说，陈昭吓了一跳，甚至有些结巴了：“你说什么？”
殷氲摇了摇头，开始在笔记本上写字：“你的发小，你喜欢他。”然后推到陈昭面前。
陈昭苦笑了起来，在下面写到：“很明显吗？”还是这种聪明又漂亮的女生都特别敏锐？
“不明显，但我就是知道。”
“为什么？”陈昭想起了徐嫣。
“因为我一直注意着你。”
“好吧。”陈昭想，他有些明白了。
“没想到第一次和你交流，会是讨论这个话题，我还以为，会是些别的什么。”
“我没想到会给你错觉，对不起。”
“你没有给我错觉，我一直知道你对我没兴趣，我只是自己选择等等看。”
这是一个比徐嫣还要特别的女孩，陈昭想，如果没有盛灿，他应该会喜欢她。
“他有女朋友，是直男吗？”殷氲继续写到。
“是的。”
“看起来不像。”
陈昭笑了起来：“他直的不能再直了，谈过的女朋友大概比你们整个系的女生都多。”
女生没有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这种话，而是写到：“他大概需要靠这个证明什么。”
陈昭惊讶于她的敏锐，也许她猜错了原因，但她没有猜错结果。盛灿确实需要通过无数的女朋友来证明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纯爷们，他喜欢女生们为他前赴后继，享受她们的爱慕与崇拜，但他最后总会功亏一篑，然后再次开启一个死循环。
相比起那些军功章一样的女孩和永远得不到满足的盛灿，陈昭经常觉得自己还不算惨。
“也许你该试试为民除害。”
陈昭被这个形容逗笑了，他写到：“我也想，但事情比你想的复杂的多。”如果盛灿跟所有的普通男生一样，他也许真的会试试，以两人的情谊，他如果说喜欢他想要他，盛灿即使为难即使拒绝也不会和他翻脸绝交，他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但他有那样一个身体，敏感自卑的不行，他说喜欢他想要他，他只会觉得自己是在可怜他。或者更极端，觉得他只是猎奇心态，觊觎这样一副恶心变态躯体的他比这副躯体还要恶心变态，会离他远远的。不得不说盛灿看似大大咧咧，但内心其实很有小女生的一面，从小想东西就很弯弯绕绕，落点清奇，陈昭不敢赌。
盛灿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与女生传着本子，笑的一脸轻松灿烂的陈昭。
他有些恍然，这样的陈昭他有多久没见过了？
也许是上高中之后？陈昭好像快速长大了，永远带着早熟的沉稳，即使笑也是含蓄而内敛的。原谅当时的盛灿开始了叛逆期，开始想要自己能够掌控的生活，毕竟他怀揣着别人无法感同身受的沉重秘密，即使到现在也是自怜自伤的。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以自己为中心，陈昭以他为中心。
陈昭到底在想什么，他想要什么，自己有为他分过一些注意力吗？
“他看你的眼神不对，继续对我笑。”女生急匆匆写到。
陈昭顺着她的视线看到盛灿正站在不远处，表情茫然中带着点像要失去什么的伤感，他心底燃起微弱的光亮，于是再次对殷氲笑了一下。
笑完才觉得有些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