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痛苦的睁开眼睛,只觉得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不疼,他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被人暴打了一顿。尤其是头,宿醉感尤其强烈。
床头放着一杯冰块还未化尽的柠檬水,他急忙拿过来一口气喝掉,还是渴。
挣扎着爬起来,陈昭正在厨房做饭,围裙把他的腰掐的极窄,显得屁股又翘腿还长。
呸,盛灿唾了一口,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看这个,他像在沙漠里游荡了好几天的脱水患者似的向好友伸出手:“阿昭…救我…我要死了…”然后一头栽进沙发。
陈昭把菜盛出来,才脱下围裙走到他旁边坐下,盛灿熟稔的把头挪上他的腿:“给我揉揉,我头要炸了,妈的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陈昭说着,修长手指轻柔的按压起盛灿的太阳xue。
感受着干燥有力的指腹在头皮各个xue位上的按压,盛灿惬意的眯起眼睛:“这次真是最后一次。”
陈昭笑了一声,未置可否。
“我昨天有没有吐?”盛灿问道。
陈昭点头:“吐了。”
“难怪,你帮我洗澡了,谢谢了啊。”盛灿蹭了蹭他的手。
陈昭停下手:“行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盛灿一点胃口都没有,倒是汤喝了一大碗,然后又躺了一下午,到傍晚才终于缓过来了。
“你去哪儿啊?”盛灿歪在沙发上看IPAD,眼看着陈昭穿的人模人样的准备出门。
陈昭穿鞋:“去图书馆。”
盛灿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帮他占座的女同学,于是兴致大起:“我也去!”
于是两人一起出门,盛灿看了看车棚:“你的单车呢?”
“停在体育系宿舍了。”
盛灿恍然:“哦,昨天你去徐智那接的我吗,那咱们先去体育系拿车吧。”
陈昭看了看表:“等回来吧,已经六点半了。”
初夏的傍晚还算凉爽,盛灿觉得走一走也不错,于是也没开车,两人步行到图书馆。
“叫什么?是哪个系的?和咱们一个年级吗?长的怎么样?性格好吗?”盛灿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的八卦。
陈昭皱眉:“不知道,你有兴趣自己问吧。”
盛灿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天天帮你占座,你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你们不说话的吗?”
“不怎么说。”
“那她知道你的名字吗?你也没告诉她?”
陈昭想了想:“没有。”他们就是几乎每天都在图书馆遇到,慢慢的对方会帮他占位置,然后他去的早了也会帮她占位置。“谢谢”是两人说的最多的话,现在想想,她好像是医学系的。
盛灿语重心长的叹气:“阿昭,你是不是还没忘了徐嫣?”
陈昭一滞:“怎么提起她来了。”
“那要不然你怎么分手两年了还不谈恋爱,我说你眼光也不能太高了,比徐嫣优秀的人不多,你按她的标准来,这辈子都不一定能找到女朋友的。”盛灿苦口婆心的劝到。
陈昭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好:“我没想到你对她评价这么高,你不是不太喜欢她么。”
盛灿心虚的笑了一下:“我哪有,她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女生谁不喜欢。”其实他当初还追过徐嫣呢,只不过人家看不上他,看上了陈昭,这种话他能在胜利者面前说吗,哪怕是好哥们也太丢人了。
“话说回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分手的原因,徐嫣明明迷你迷的不行,怎么高中一毕业你们就分手了,还是她甩的你?”这是盛灿和陈昭之间为数不多的秘密之一。
陈昭目光看向远处:“是我对不起她。”彻头彻尾的利用,徐嫣那样骄傲的人当然受不了。她确实是聪明,看出了别人没有看出来的,即使恨他恨的要死,也没有拿这件事报复他,他欠徐嫣不少。
还有第一个女孩,他所谓的“初恋”,那是个怯弱内向的女生,活了十来年做过最大胆的事大概就是在车棚堵住他,塞给他一封情书。而他那时候被盛灿折磨的快要崩溃了,于是在所有人意料之外,他接受了。只是虚与委蛇了半个月他就厌倦了伪装,厌恶这样的自己,于是分手。
然后是徐嫣,简直是疯了一样追求他。他原本不想再做这种事,直到许多人酸溜溜的说陈昭你不会是GAY吧,徐嫣你都不要。你天天跟盛灿混在一起,不会在打他的主意吧?再怎么是发小,你们俩还是太亲密了,真跟同性恋似的。
怎么说呢,还是那时候的陈昭段位不够吧,他慌了,于是答应了徐嫣。这次他多了许多耐心,伪装的很好,一直坚持了一年,直到高中毕业。
徐嫣生日那天,她叫他去家里玩,在看过一部温馨又美好的爱情电影后,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
面对陈昭的沉默和无动于衷,她哭了,又哭又笑,说果然是这样,她就知道。于是陈昭知道她都知道了,也做好了欺骗与谎言被揭穿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