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人看见,以后出门就要易容,上朝大概就要放朝帘了。
但是他并未动手取下来,因为谢锦的内衬是熏过香。
侯府没有他前世最爱的沉香供应,是另一种奇特的香,还沾着谢锦的体温,非常好闻。
遮天蔽日的大树将整个空间遮挡得很Yin沉
一声一声的野兽压抑的咆哮声传来
谢锦心头微微一跳:“难不成真是野兽?”
慕脩冷冷道:“过去一看便知。”
过去了才发现,真的是野兽。
不过跟想象中的野兽不同,是头非常粗壮的黑熊,尖锐的獠牙被猩红的血染红,双目暴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爪子上套了钢甲。
它的周围躺了一地的黑衣人,浑身是血,显然都没了气儿。
有的人被啃了一半,有的人缺胳膊少腿儿。
看样子这些人就是在给这头暴走的黑熊上钢甲的时候惨死熊爪的。
谢锦皱了皱鼻子:“这是什么东西?熊?谁家熊长这样?”
慕脩看向他,伸手要动
谢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慕脩理所当然道:“自然是给你做掩面用的。”
谢锦噗地笑出声:“不必了陛下,我还行,得亏这里没人,要真有人还得了,咱们两在这撕衣服撕来撕去的让人看见多伤风败俗啊!”
他见过尸山血海,区区这么几具尸首又怎会忍受不了。
慕脩垂眸不语。
谢锦继续将视线放在黑熊身上:“这黑熊有点奇怪,这座凤凰山怎么会有熊这种东西。”
慕脩道:“如若不然,就只能是被人放在这里的了,它脚下的尸首就是证据。”
谢锦哭笑不得:“若真是靳安王,本公子倒真的要开始佩服他了,浪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这下子,那个脖子上有野兽爪痕的死尸的死因就解释得通了。
随即,谢锦又摇了摇头:“可,同样是死于爪下,那具尸首为何有人掩埋,这些人却成为了野兽腹中食物呢?”
慕脩拧起眉:“除非,这两拨并非同一个主子。”
谢锦反问:“此话怎讲。”
慕脩点到即止,道:“一拨知情,一拨不知情。”
谢锦恍然大悟:“知情的可能就是运来这熊的人,而不知情的是误打误撞才会成了野兽的食物。”
但是....
很明显两方都是要慕脩两人性命的。
谢锦算了算,道:“看来这就是最后等着咱们的东西了。”
慕脩看向他,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谢锦道:“这个阵破的关键。”
慕脩皱起眉:“方才你不是说此阵无破解之法,只可等日落。”
谢锦笑眯眯道:“对啊,所以这并不是破解之法。”
慕脩冷漠脸:“.....”
谢锦哈哈大笑:“陛下想问我为什么说废话?因为解决掉它,咱们在这个阵里就没什么致命威胁了。”
慕脩看向那头显然失了心智的黑熊:“如果不杀,会怎样?”
谢锦淡定道:“这个阵法在不停变幻,就算咱们不主动杀它,也会被被动性推到它面前。”
慕脩眼底闪过一丝寒意,道:“既如此,那便杀。”
谢锦道:“陛下,我并不建议硬上,这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战斗力惊人不说,爪子上还被人套了钢甲,你若是不慎被它抓一下,恐怕得掉几块rou。”
慕脩眯了眯眼,语气如万尺寒冰般:“朕不喜欢任人鱼rou,若是必须要成为砧板上的鱼rou,那朕就杀了那个握刀的人。”
谢锦微微一怔,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陛下了。
这意思是不会再姑息靳安王了?
谢锦这样想到
不过他看了一眼那头正在暴走的黑熊,仰天长叹,前提是要能有命出去。
靳安王这次是下死手了
出去以后,即便陛下还纵容他,谢锦也不会留他了
就算顾忌着陛下不下死手,也要废他胳膊腿什么的。
养虎为患的先例不计其数。
他不能让这样一个危险因子留在陛下身边
就算是亲弟弟,也不可以。
慕脩道:“你躲好,待这熊死了再出来。”
谢锦眼底浮出一抹担忧:“可你连佩剑都没带...”
说完他就立刻觉得不合适
谢锦怎么会知道当今天子有没有佩剑
于是赶紧改口道:“我是说...”
慕脩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两人距离很近,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的熏香是什么品种。
谢锦后半截慌愣是没撒出来,因为他恍惚间好似在慕脩眼中看到了温柔的神色。
慕脩伸手折了一截树枝在手里掂了掂:“朕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