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下意识疯狂甩头
慕脩道:“可还喜欢?”
宋淮安微微一笑:“这梅园每逢寒冬,必是宫中一绝,孤自然是喜欢的,不过。”
慕脩挑眉:“不过?”
宋淮安折了一枝在手中把玩:“梅花虽耐寒,迎风傲雪,不过孤还是比较喜欢梨花,尤其是襄平城的梨花。”
赵承德忍不住开口道:“丞相大人,莫要胡说,离梨的,这梨花多不吉利啊,襄平那座城的百姓大多都搬走了,如今可是一座废城了,估计过几年就要成为空城一座了。”
宋淮安半感叹道:“是啊,不吉利。”
民间百姓都认为梨花象征着离别,离去,而且颜色是纯白的花卉,白色对应丧葬,会给家里招致厄运。
慕脩拧起眉,直觉他下句没什么好话
果然,便听他道
“孤在百姓眼中不就如这梨花一般,是不吉利的吗,会招致厄运...”
但是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慕脩一巴掌抽在了他手上,声线比细碎的雪花落在脸上还冰冷:“不看花了,回大殿吧。”
宋淮安又被抽,无奈的搓了搓手。
一行人转身,准备打道回府
不远处
似乎是枝头承受不住连日来雪的厚重,被压弯了腰
薄雪落地发出‘簌簌’的声响
宋淮安脚步一顿,微微侧头朝那处看了一眼,随即弯了唇角
慕脩察觉到他脸上意味深长的笑意,道:“何事发笑?”
宋淮安摇头不语。
回到大殿的时候,殿里赴宴的官员已经酒过三巡了,殿里歌舞升平,殿门外飞雪阵阵,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大殿中央站着一个少年,穿着朴素,甚至还有些地方打着补丁。
在这群锦衣华服的人中龙凤之间,显得格外突兀。
周围的人都端着酒盏,脸上挂着好整以暇甚至是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被推到大殿中央的少年。
大殿的几个角落,生了好几个大型暖炉,寒冬腊月里却犹如置身暖榻
瑶池仙宫也不过如此了。
宋淮安的笑容渐渐敛去,慕脩也停了脚,后面的宫人自然不敢发出声音。
“就这资质也想进国子监吗?一介寒门子弟”
“哈哈哈哈,小少年,你可知国子监是什么地方?那是为朝廷为陛下培养国之栋梁的地方,可不是来给你这样不知进取的小孩子玩耍打闹的地方啊。”
少年转身朝一席位,掀袍跪下道:“祭酒大人,草民想入国子监!不论需要付出什么!”
那席位上坐的正是国子监祭酒,丁砚山。
他身后站着一个与殿中少年差不多大的少年,穿着国子监统一发放的浅灰色襕衫,正捂嘴偷笑着,眼底泄出恶趣味的光。
丁砚山留了一嘴山羊胡,打量了少年片刻,伸手抹了一把胡子道:“那你可否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少年握了握拳,咬牙道:“草民是扒在马车下进来的。”
全场哗然
丁砚山眼底闪过一丝可惜,摇头道:“此处乃是皇宫,不论是擅闯还是偷溜皆是死罪,今日在场诸位无人能救你,你可能自救?”
少年澄澈的眼底闪过迷茫
丁砚山身后的少年嘴角浮出一个恶意的笑容
自救?区区一个普通百姓如何自救?
天王老子下凡也救不了你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
在座哪个不是人Jing, 一眼就看出了少年并无自救的能力与本事,丁砚山愈发失望。
少年扫过四周人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眼神, 心乱如麻,抬眼又刚好撞上那个少年脸上有几分算计的笑, 即便再天真, 此刻也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他咬紧牙关,有些慌乱指着一人道:“其实是他让我进来的, 他告诉草民今天这个场合只要当着众多达官贵人的面请求进入国子监, 一定能得到一次公平竟考的机会!”
丁砚山诧异的转头道:“李康,他说的是否是事实?”
被唤作李康的少年, 故作懵懂, 随即便是气愤,甚至气红了脸,怒道:“祭酒,他胡说八道!学生今日除了奉命去咏梅书斋买了师兄托我带的宣纸, 因为人太多才多等了会儿, 哪里见过这个少年,他分明就是诬蔑学生!”
少年见李康反咬一口,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这人的嘴脸与之前自己遇到的那个文质彬彬的学生截然不同, 若不是当事人就是自己,可能连他自己都信了。
丁砚山陷入了沉思,下意识又抹了两把胡子,看得众人都觉得他那胡子迟早一根不剩。
不过年年宫宴都是些歌舞酒菜什么的,这些达官贵人早就看腻了, 今年好不容易有新鲜的,怎能不兴奋。
最终丁砚山还是看向面前跪着的少年,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先不说国子监入学条件极其严苛,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