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攀。
如今狼狈出场的陆珩, 他已经无法再掠夺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的出现之让在场的贵人分出了两分目光来观望, 就好似星月沉入了泥泞, 不复当年的华贵, 就只配得到俯视和轻蔑。
陆珩掩着唇咳嗽了几声, ‘颤巍巍’的向周皇后见礼:“草民陆珩,拜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周皇后端起茶杯掩饰着唇边将要流泻而出的笑意, 该配合他表演的她也不能视而不见:“快些起来。让你带着病体来参加宫宴, 真是辛苦你了。本宫听说你刚才在路上晕倒了, 现在可是好些了?”
陆珩的气息很沉重:“多谢皇后娘娘关心,经过太医的救治,草民已经好很多了。”
贵妃韩氏斜睨着周皇后和陆珩, 心中暗笑周皇后的装模作样。
以前她到是能理解周皇后的想法,毕竟陆珩是大楚的太子,以后也会是大楚的主人,他可以决定大楚任何人的命运, 生与死,富足与贫穷。周皇后哪怕会顺利成为太后, 她到底不是陆珩的生母,担心陆珩继位后与她有隔阂也是应该的。
但是现在,陆珩只是一个被废了太子位的庶人, 要钱没钱,要权没权, 前途一片黑暗,若说周皇后现在还是真心关心陆珩,她是千万个不相信的。
不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好名声?
韩氏眼中浮现出几丝不屑,她从来都不怎么看得起陆珩。陆珩的母族在大楚并不显赫,给不了他多少帮助。
当年陛下会选择立他为太子爷实属无奈,若她儿子再早出生几年,哪里轮的到陆珩做太子?
现在他被废了太子位也好,那个位置本来就该是她儿子的,各归其位也挺好。
见到陆珩,韩氏心里略过千百种想法,但具体想了什么,除了她这个当事人,谁也不知道。
作为庶民的陆珩,除了伺候人的宫娥太监,他在御花园的身份是最卑微的。
在场的公子贵女他可以不见礼,但是在场的有名头的宫妃却是避不开的。
所以在陆珩向周皇后见完礼后,就见贵妃韩氏正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她唇边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等他用低下的庶民的身份向她行礼。
在原主的记忆中,贵妃韩氏一直就不怎么待见他。
原主还是当朝太子时,贵妃韩氏对他的见礼就很是敷衍,很多时候说话也是Yin阳怪气的。
碍于韩氏是楚成帝的贵妃,身后又站着韩门,原主对韩氏的野心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妨碍不到他要做的事,就基本不与她计较。
其实说起来,韩氏会底气十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是韩右相的嫡女,身后站着韩门。她是皇七子生母,只要楚成帝不学前朝皇帝去母留子,她就能母凭子贵在后宫中横行而少有人敢惹。
若非韩氏出生晚了几年,楚成帝对韩门又十分忌惮,便是这大楚的皇后位,韩氏也是有资格肖想的。
陆珩垂眸超韩氏行礼:“草民陆珩,见过韩贵妃,贵妃安好。”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不卑不亢的就与被废太子位前相同。
就好像是明月落入了泥塘,它依然出自天上,无法和塘中的泥淖混为一谈。
韩氏却好似看到被废太子位前的陆珩,高高在上的俯瞰着所有人,她说的话做的事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是跳梁小丑,完全不值得被放在眼里。
被陆珩刺激的次数多了,韩氏都不想控制心中的无名火,任由它窜了出来,冷笑道:“本宫作为大楚贵妃,竟担不得区区庶民的跪拜之礼么?”
韩氏这话就是明明白白的折辱了,陆珩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前太子,他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拜帝王。但后宫女人,哪怕是周皇后,都不能直接叫他跪下行礼。
韩氏这话刚出口,不仅是在场的宫妃贵人变了脸色,就连周皇后的脸色都变得Yin沉。
没有任何人说话,除了寒风吹动草木和陆珩的咳嗽声,偌大的御花园找不出别的声音来。
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静看陆珩和韩氏过招。
宫妃贵人们看热闹的看热闹,都在好奇陆珩是否会在贵妃韩氏跟前弯下他曾经高贵的双膝。如果他会,说明这位是真的废了,他们这段时间的犹豫迟疑都是多余的。如果他不会,按韩贵妃的性格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们倒是很好奇他会怎么解决眼前的难关。
周皇后斜眸看了眼陆珩,他依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并不将韩氏的折辱放在心里,她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难免心疼,若谨之还是太子,谁敢对他这般放肆?
周皇后捏紧了手中的茶杯,终究还是没有在陆珩开口前说话。
陆珩毕恭毕敬的抬起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向韩氏行跪拜大礼的时候,他抬起的手蓦然落下,还不等韩氏斥责,他朝着韩氏的方向猛地喷出一口殷红的血,然后他整个人摇摇欲坠,眼见着就要昏倒在地上,可能连今天都过去。
完全没想到的周皇后:“……”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