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何峻凌隐约想起杨烁和夏语冰打听过消息,含含糊糊说不合适,没下文了。
夏语冰自己转了话题,说过年急诊太忙,自己上了班就没下过台,说什么急外天天都是急腹症,还说外环内都禁了烟火怎么还是那么多炸伤的。
何峻凌一向挺乐意跟夏语冰聊天的,两人关系不错,是那种见了面不用说场面话的朋友。但这次聊不起来,何峻凌心里藏着掖着,乱糟糟像闷了团火。他耳朵里灌满了女性叽叽喳喳尖锐的声音,脑袋嗡鸣。
解痉药只能平息他消化道,平息不了情绪。
痉挛的消化道是情绪的出口,药物压制了痉挛,情绪就试着另找出路,像一只钢铁般冰冷坚硬的兽爪在用力揉捏他的心脏。他有种冲动,想要当着夏语冰揭露他们不可告人的关系。
夏语冰又问了一次:“你们什么关系?”不是她那种随意的口气,是正义持有者对犯罪者严肃的审问,像是他妈妈的口气。
他看向充当审判者角色的夏语冰,言辞中带着挑衅的意味:“什么关系?我们知道彼此身体的温度。”
夏语冰像他母亲那样皱着眉,用那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摇头。但她被他逼着退让了,扶住额头:“峻凌你疯了……”
他直视她的眼睛,微笑着说出下流的言语:“我想要他侵犯我,玷污我,让我在快感中消失。”她被他吓得惊恐后退。
但这都是想象。何峻凌强行压抑着冲动,连指甲都在用力。他听夏语冰放松地扯闲话,直到她起身:“应该没事了,差不多回去吧,我也下班了。”
何峻凌没有回自己家,搭公交回去了父母那边。回去路上他路过一家美术馆,美术馆外挂着一幅灰白色调的巨大海报:知觉——打破时间性的谎言。
巨大的拱形建筑一晃而过,何峻凌眨眨眼觉得自己度数又深了,竟然不小心看成“同性的谎言”。
有个人希冀落了空,空等了他一夜
小杨警官会不会被折磨得太惨了,我心疼了
七十
“夏语冰,你还能不能好了?哪回跟我客气点儿像要你命一样。”
“我跟你有过好的时候吗?我们三个还不全靠老何兜着。”
何峻凌隔在二人中间,听夏语冰和吕闻名拌嘴,浅浅笑着,边走边低头踢弄地上的石子儿,石子儿跳起来,在光亮的皮鞋上留下一道白印。
他们是来拜访何峻凌父母的。何峻凌也差不多该回自己家了,三个人一起向外走。
看见吕闻名其人,才知道为什么夏语冰说他人模狗样的。吕闻名身材魁梧,相貌粗犷,偏偏西装革履的打扮,架一副文质彬彬的金丝边眼镜。乍一看不觉得有问题,多看两眼,衣服也像偷的,眼镜也像偷的。
“看看人家何峻凌,随便穿穿就是杂志封面的水平,小姑娘看了都尖叫。看看你,大猩猩学人穿衣服,怎么看都土,小姑娘吓得惨叫。”
他今天穿了件质感不错的酒红色大衣,收腰的款式。可惜他块头太大,夏语冰说他装sao。
“我们仨能凑一道,是你整天硬腆着脸往上凑。我跟老何室友好好的,你硬插一脚。”
“我乐意看长得好看的,不行啊?我什么时候否认我喜欢过他了?”
吕闻名连玩笑话都杠不过她,夏语冰又补了一句:“你这种,我得给你钱让你滚远点。”
要说斯文,其实吕闻名才是他们三个当中最有文化的,读的书多,有空还能逛个美术展听个音乐会。
可是穿衣品味真的很糟糕。他骨架大,又在健身房里练出一身块,偏偏还喜欢穿小一码的衣服秀身材。结果看起来总觉得衣服不合身,说不出的别扭。
“好啦,”何峻凌终于制止住他们,像分开两个吵架的小孩,“你们要不上我家里待会儿?晚上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何峻凌今天穿的暗红色大衣,颜色比吕闻名那身低调多了。里面穿着米白色的半高领,大灰围巾堆在Jing致的下巴下方,衬出一张清秀而生动的脸。这是刚买的,那天让夏语冰说中了,他穿一身黑,被他妈训了一通。
夏语冰也穿的红,暗砖红。拜访何峻凌爸妈不敢穿黑白灰,怕被老师唠叨。三个人三种不一样的红,又搭又不搭,走一起像什么奇怪的模特团。
吕闻名好久没见何峻凌了,看他转换了穿衣风格,有点惊讶,但没指出。
夏语冰说:“行啊,轮到我请了。那边附近有什么好吃的?科里的同事说有家网红店……”
何峻凌马上接了一句:“手搓鱼丸是吧?不吃。”
他一向是说“我都可以”的人,夏语冰和吕闻名都看向他。他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厉害,解释道:“吃多了,我实在吃够了。”
吕闻名直觉感到何峻凌今天不太对劲,存了个心。他替他转了话题,打趣夏语冰:“夏老师请客这么干脆,涨工资了?”
“涨什么呀,我刚才不是跟裘老师说了嘛,明——啊不,今年了,秋天回泌尿去,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