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荡然无存,浓重的恨意夹着连他自己都已然忘却的爱,在心头肆虐着。
双目赤红如血,豫琴殊的脑中浑沌一片,他恶狠狠的盯着院内的二人,薄唇开开合合,呢喃着那个名字时,神情愈发的痛苦了起来。
“千结……冼千结!”
浓郁的瘴毒自他体内铺天盖地的散开,黑灰色的雾气转瞬便铺满了整个院落。
见状不好,许临匆忙掩住自己的口鼻,携着小道士打算火速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
却在此时,一道黑芒瞬息而来,穿过许临的身侧,以雷霆之势,笔直的冲着豫琴殊而去。
惊讶的看去,却见黑衣黑发的白闻歌,已经和失了智,狂暴状态的豫琴殊缠斗了起来。
“闻歌!”
满面冷冽,听到许临的声音之后,白闻歌也未有停顿,只招招凶狠的冲着面前的恶鬼而去。
豫琴殊满身的毒瘴,这毒瘴就连白闻歌也无法免疫。
然到底清修多年,比起死后在人世间漫无目的徘徊的豫琴殊,白闻歌的修为不知道高他多少。
若不是对方已然踏入魔道,还不见得能在闻歌手下撑过多少回。
等到对方被一掌拍飞,滚落在远处的地面上时,周围的毒瘴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豫琴殊从地上爬起来,口鼻之处已有鲜血涌出,然他的双眸已经恢复了清明时的黝黑。
他擦去唇角的鲜血,似笑非笑的看了白闻歌一眼,霎时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句挑衅。
“白公子,咱们来日方长。”
……
注视着地面上那滩血迹,白闻歌他眼睑低垂着,眸底影影绰绰的满是冷凝。
却在此时,一只温热的手忽然从后将他牵住,白闻歌一僵,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忽然整只鬼都被许临从后抱住了。
“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的小命可就真的要完蛋了,闻歌,你刚刚去哪,你知不知道我可担心了。”
身后人正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他的肩膀处,温热的吐息喷涌在他的侧颊上,白闻歌无措的抿了抿唇,半晌才憋出几字。
“对不起,我来晚了。”顿了顿,他叹了口气,忽然又补充到:“你先放开我……”
一旦吸食过人类的阳气,体验过那样无与lun比的绝妙滋味后,每一只鬼都会开窍上瘾。
现如今,许临再站在他的身旁时,就好似一盘散发着绝美香气的佳肴,勾的白闻歌心痒难耐,生怕自己按耐不住,又会伤害到他。
这样的感觉,太过折磨,白闻歌很想去拥抱他、亲吻他,却又害怕自己会在与许临亲密接触之时,再次犯下无可饶恕的过错。
“我不放,要是放开后,你又跑了怎么办!”
这样说着,身后人抱他抱的更紧了一些,全然不顾之前与白闻歌接吻之后,曾承受过多么大的痛苦,又开始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
这样的行为,落在一旁孤家寡人的道士眼中,几乎和秀恩爱无异。
吃了一肚子的狗粮,道士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席地而坐,从口袋里掏出大把大把的糯米,小心翼翼的敷在自己的伤口上,开始祛除自己所中之瘴毒。
……
而另一边,听到许临略带委屈的声音,诉说着“一放开他他又要走后”,白闻歌带着满心的复杂,终是缓缓转过了身。
抬眸看去,眼前人的面色还如之前一般,未有血色,又愧疚又后怕,白闻歌讷讷良久,才艰难的组织了一句话:“我会伤到你的。”
“我不怕,倘若你真的因为今天那档子事情跟我生疏了,那才是真的会伤到我!”
许临口中的那档子事,指的便是他阳气被吸走大半那件,他看得出来,白闻歌的退缩了,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许临心急如焚,只能就这样固执的抱着他,不肯放开,也不敢放开。
“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做一对夫夫鬼也好。比起死亡而言,我更怕的是,无法日日与你得见。”
言辞恳切,情深义重,许临的眸光是缱绻的,神情是坚定的。
这一刻,没有人会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然而,想为白闻歌殉情这样的话语,落到对方的耳中,当即便让人慌了手脚。
“胡闹!”拧着眉斥责了他一句。
白闻歌化为幽魂百年,日日生活在暗无天日的Yin冷之中。
这样的日子究竟有多么煎熬,他深有体会。又如何忍心许临摈弃人身,下来陪他,终日生活在没有阳光的沼泽之中。
叹息一声,他伸手落在眼前人的面容上,温柔的流连在他的颊畔,终是选择了妥协。
“留在我的身边,到了冬日会更加寒冷,你不怕吗?”
“不怕,到时候我会点满室的火炉,再抱着你把你一并温暖。”
伸手覆盖在对方的手上,许临在对方的掌心蹭了蹭,依恋之情昭然若示。
“我不能与你温存,不能与你亲吻,可会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