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姐姐变成人的样子,激动的一把抱住她,跟着红了眼睛。
老天有眼,他的姐姐吃了那么苦,可最终,还是回来了。
两个人久别重逢,自是好一番热闹,说不尽的关怀,道不尽的思念,可站在一旁的陆晏感动过后,看着这个早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半大的少年,才不过两年未见,他个子都快与他一样高了,此刻这样抱着他的小猫,怎么瞧,怎么都觉得碍眼。
他立刻快步走过去,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小猫从阮明允的怀里拉出来,紧紧护着。
“阮阮,快过来见见我二哥哥,还有,”他瞥了一眼英姿飒爽的沈靖,决定将私人恩怨放到一边去,接着道:“还有沈将军。”
姜阮两姐弟并无觉出不妥来,尤其是姜阮,这些年,因为沈靖的事儿,心里总觉得有个疙瘩。
不过她先是先走过去向陆家二哥哥行了一礼,陆二哥哥还是同从前一样,不爱说话,朝她颔首,“弟妹,这些年,辛苦你了。”
姜阮还未说话,一旁早已按耐不住的沈靖上前紧紧抱着她,颇为感慨道:“嫂子,你生的是真好看!我要是男的,为你死了都值得!”
陆晏打量着一身戎装的沈靖,心里颇为不是滋味,在他心里,她怎么看都是一个男人,有一种他家小猫才脱了狼窝,又掉进虎xue的感觉,恨不得即刻向前将她二人拉开。
可他瞧着小猫脸上的笑意,又觉得自己忒小心眼了点,只得将心里冒着泡的醋意压了回去。
故人就别重逢,自是喜不自胜。
此刻屋舍太小,也容不下那么多人,况且眼下也不是叙旧的时候,大家当下决定离开这里,直赴宁川与早已经聚集在那里的三军将士会合。
姜阮将陆晏的衣物收拾了一下,穿着沈靖给她的盔甲,与她各骑着一匹马并排走在最后面,前面不远处的三个男子凑在一起也不知说些什么。
“嫂子,你都不知,我们等着这一天,等了一年多。”沈靖颇为感概。
姜阮虽日日与陆晏在一起,可由于她语言不便利,陆晏又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两人并没有聊过太多这方面的事儿,只是从陆晏写信时透出的只言片语,了解到陆晏在筹谋大事儿,但是具体在筹谋什么,以及做了什么,其实并不清楚,眼下听沈靖如是说,来了兴趣,拉着她让她详细说说。
原来,自从宁王李域被抓以后,中郎将陆攸被任命为三品怀化将军去了北狄边界之后,陆晏就将手中的虎符送到了宁川老家父亲陆俞的手中,并私底下联合了沈靖的父亲四品忠武将军沈凉。
当时沈家军与北狄来犯的二十万大军交战,是陆晏写了无数封信,说服了自己的父亲陆俞动用了兵符调动了曾经对自己衷心耿耿的旧部,同时以阮家外孙女婿的向陇西阮家阮老太公求助,借了大批的粮饷给沈家军,以至于沈家军才击退了北狄大军,得以存活。
沈凉担心事迹败落,不停的向朝廷讨要拖欠的军饷,并特地放出消息,说是李洵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任命的,丝毫没有行军打仗经验的陆攸来带领沈家军,且陆家二郎陆攸仗着自己是长公主殿下之子,其人嚣张跋扈,刚愎自负,与打了一辈子仗的沈凉处处作对。
其实原本沈凉还想着,若是朝廷给了军饷,那他与陆晏合谋的事儿还要放一放,毕竟,对于军人来说,谁做皇帝都一样,可是,一旦谋反,牵扯的就不只是个人的前程,是手里握着是数十万大军与无辜百姓的性命。
可是没想到的是,朝廷以国库早已经空了为由,推三阻四,说是发不出军饷,让沈凉自己增加鹿城的税收,以充作军饷。
这也就罢了,没过多久,沈凉便收到摄政王居然耗费大量的金钱人力修建所谓的修仙台的消息,才发现,费劲力气走上那一心之下,万人之上,曾经享誉长安,天下读书人之首的仕君子李洵,内里简直是一条毒蛇,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皇位权力,而是想要毁灭曾经鼎盛的王朝,心中悲凉,当场将圣旨给烧了,立刻回了信给陆晏,心中只写了四个字。
甘为差遣。
姜阮听着沈靖将这些一丝丝一缕缕,环环相扣的大事一一剖解,心想,这若是其中一个环节出了差池,或是阮家不肯借军饷,或是沈大将军不肯与之相谋,将他举报给李洵,以此作为升官发财的手段,那么,他们这些人,包括宁川陆家,陇西阮家,早已不知是何境地。
她心中对于陆晏的爱意更深,她的陆晏哥哥将每个人的心思揣摩的如此Jing准,不知不觉已经长成了一个如此有手段谋略,且胸怀天下的好男儿。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陆晏当时做这些的时候,是抱着赴死的决心,只是还好,他赌赢了,李洵才刚刚将整个王朝掌握在手里,暂时没有鱼死网破的打算,只是将他流放三千里。
眼下时机已经成熟,他们眼下只需要绕道回宁川与陆晏集合,杀回长安城,救出被囚禁的李域,捉了李洵,给在他的掌权之下受尽了苦楚的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为友人。
为家人。
为天下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