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居然会同行?”
林商不语,贺兰明月道:“卫队长与唐姑娘比试一场,眼下被打懵了。我正好也要往此处,便和他一同回来。”
高景惊讶道:“那姑娘这么厉害?”
林商看上去沮丧至极:“她刀法看似明朗实则变化多端,我招架不及,给您丢脸了。”
高景却笑:“塞北还真是能人辈出……回来有什么事吗?”
贺兰明月拿出几封书信道:“洛阳传到玉门的信被你的人截住,与花穆的亲笔一同送过来,林商遇见我便先给我看过——京中生变。”
高景神色一凛:“怎么了?”
“高泓软禁稷王多时终于招惹朝臣不满,御史台因言获罪,好几个人都下狱了。”林商简短道,“如今洛阳人心惶惶,朝中更是风雨欲来,最好不要现在轻举妄动。”
“那花穆又说什么了?”
“家小都被高泓威胁,他恐怕没法去夏州接您。”
在高景的意料之中,他也没对这墙头草抱有太大希望:“话已至此,咱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前往肃州。”
“还有一事,东北有点sao动……属下猜测是高泓原本许诺段部柔然首领的土地没划给他,那边集结大军压境威胁大宁。高泓下旨要临海军被调往边境迎击段部,宇文华走到一半,不知为何抗旨了。”
这下高景彻底错愕了:“他脑子有毛病吧?!”
林商看了贺兰明月一眼,硬着头皮道:“他说……更换年号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废帝生死未明,没有禅位铁证难以从命。”
本以为都是高景的棋子,没想到这人还有点真心真意么?
耳畔一声冷笑,高景匆忙回过头:“我没——”
贺兰明月亮了亮几封书信,“啪”地扔在他身上,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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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华迄今为止只说了一句台词就莫名被记恨x2
第66章 竹声疑是故人来(五)
那日起,贺兰明月一次也不来了。阿芒试探请了两回,都被谢碧挡住,说在忙,但到底忙什么也没后话。
北境城镇被大雪装点得银装素裹,冬至时节,林商自外头回来,身后跟了个黑衣女子。她冷冷地一站,等林商开口时眉眼间尽是倨傲,阿芒沏茶过去也不接。
林商有苦说不出,他本是为了高景去找贺兰明月,结果扑了个空不提,还被明月身边那个牙尖嘴利的秀才好一顿奚落。
对方也不知听人说的还是自行编造,言语间愣是把高景数落成“吃着碗里望着锅里”“好心机好手段”“始乱终弃又想蒙骗糟糠”的王八蛋。林商早年干的尽是杀人越货的活,不善言辞,又不敢与他起冲突怕对方去贺兰那儿添油加醋,只得强行忍了。
等到谢碧骂完,林商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先帝要他捅贺兰明月时他公事公办,以为怎么也报应不到自己身上,却没想过还有这一天!
当初铁面无私的暗卫统领如今里外不是人,越想越委屈。
好在谢碧也不是就让他滚了,让开身侧一直看戏的姑娘:“听说你那主人腿脚不行,唐姑娘从江湖中来,或许有办法。”
可他不能把谢碧骂人的话复述给高景听,见唐非衣的眼神,冷道:“这位是白城的唐非衣姑娘,谢公子让她为您瞧瞧腿伤。”
高景稀奇道:“谢公子不是一向与我不共戴天么,怎么今日发善心了?”
林商还不知怎么回答,唐非衣忽道:“二当家喊我来的。”
高景目光闪了闪:“贺兰明月?”
唐非衣颔首:“昨晚与他闲聊,提及家师门中曾有一种叫‘七花膏’的伤药,他们走镖的难免有损伤,若需要可送他些。他问及此药能否对接骨续脉有效用,我道经脉接续乃是大事,要视情况而定。他便说你双腿尽废,可否尝试,我就来了。”
她越往后说,高景眼神越明亮,到最后已经近乎狂喜,声音不可抑制地拔高了:“他真是这么提到我?”
唐非衣没意识到高景反应略显奇怪,诚实道:“你不就是那个‘姓高的小子’吗?坐轮椅、怕冷、长得怪好看。”
高景能从她波澜不惊的叙述中想象贺兰明月的口吻,心口近乎滚烫,好似所有郁结就此活泛。他连忙配合地拿开罩在膝上的毯子:“唐姑娘真能帮忙?有不方便的地方我一定配合你。”
唐非衣没客气,在他身前坐下,先搭脉,再看伤处。
她做事自有一股淡定气质,仿佛早已胸有成竹,一通观察后眉头轻蹙:“反复损伤,经脉不少地方都断了。”
阿芒见状要解释:“是被……”
“怎么伤的不必说与我听。”唐非衣干脆道,手指拂过胫骨一侧,“先是骨伤,然后利器入骨、钝器击打,我有数了。”
林商紧张道:“这般严重还能救吗?”
“没有十足的把握。”唐非衣道,想了想又抓过高景双手搭脉,眉间稍微缓和,“但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