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搁下水壶,双手合十,面色沉静,张口说:“阿弥陀佛,我正在洗涤我罪恶的灵魂。”
“……”迟复一个头两个大,他叹口气坐到办公桌前,摊开文件,然后用食指扣了扣桌面,“要是闲着就帮保洁员一起打扫厕所去。”
“我不。”迟淮瘪嘴,他凑上前问:“老迟,我能去看方瑜不?给他做个饭我就回来。”
“不行,”迟复摇头,他说:“你刚签了约法三章,你妈妈说这几天先全面限制你的行为活动,往后再慢慢放宽。”
迟淮一听肩膀顿时垮了下去,他冷哼一声,坐沙发上赌气,“说的就像是给我戒.毒一样。”
“难道你没有上瘾吗?”迟复抬起头,他把眼镜摘下来,看着迟淮说:“你敢保证你能忍住一个月,哦不,就一个星期不见小瑜吗?”
迟淮嘴唇动了动。
他不能。
别说一个星期。
就一个小时都不行。
他见到方瑜就会很踏实,只要方瑜不在他目光所能触及的范围,迟淮的心就像是被剜去了一大半,又疼又失落。
糟心的双休日,糟心的约法三章。
迟淮这边过得失魂落魄,就差来个收破烂的把他收走,方瑜那头却忙的昏天暗地。
周六醒来换床单被罩、校服衬衫、卧室窗帘,还有他和迟淮上次撸管时弄脏的客厅沙发垫,这些统统都得洗一遍,衣柜茶几餐桌落了灰,得擦,地板得拖。
总之现在方瑜是一个人生活,所有家务都得自己亲力亲为。
忙是忙了点,倒也充实,腰酸背痛爬上床,脑袋一沾枕头就睡,就是没功夫注意迟淮这几天过得怎样。
就那么忙了两天,周一六点的闹铃响起,方瑜从被窝伸出胳膊摁断,然后重新躺会去睡了个回笼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周末过去新的一周来临了。
周一了啊,方瑜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期中考试成绩今天出,自己和迟淮的比赛,哦,迟淮……迟淮!迟淮个狗逼这几天都没过来!
方瑜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解了锁去翻QQ消息和通话讯息。
没有。
迟淮没发消息也没打电话。
方瑜轻轻皱眉,怎么了?平时总是一副欲.求.不.满.Jing.虫上脑的二哈模样,怎么突然吃斋念佛连电话都不给自己打一个?
难道是在生气周五自己把他踹出门外?
还是因为自己一次又一次拒绝他不为爱做零?
方瑜一边思忖一边慢慢穿好衣服,然后趿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置物架上搁着两个牙缸,挂着两条毛巾,方瑜站在镜子前抿了抿嘴唇,他把目光收回,挤上牙膏开始刷牙。
真的生气了吗?
自己这几天太忙也没主动给迟淮发消息……
“嘭嘭——”
突如其来的拍门声打断了方瑜的思绪,他吓了一跳,含着牙刷朝外头吼了一嗓子,“等一下!”
然后方瑜吐掉口里的牙膏沫,漱口,用毛巾擦干净嘴,这才转身出了卫生间。
开防盗锁,拧门把,拉开。
门刚开了一条缝,方瑜还没来得及看是谁,眼前一暗,腰间一紧,熟悉的松木香就裹了上来。
是迟淮。
方瑜垂眼看着把自己摁在墙上的“某只大型犬科动物”,过了一会问:“你这两天没来,也没给我打电话。”
“嗯,别动,让我好好抱一抱。”迟淮把脑袋埋在方瑜颈窝,蹭了蹭,闷声说。
“怎了?”方瑜抬手抱住迟淮,手指插.入他发间,抓了抓问。
“说来话长,”迟淮叹口气,他把方瑜松开,然后拉着方瑜的手在餐桌上坐下来,“先吃早饭吧,今天给你做了港式西多士,尝尝。”说着,他把一个小蛋糕盒子推到方瑜面前,外加一杯还温热的鲜牛nai。
方瑜细细打量了迟淮一眼,犹豫着点头,“行吧,那先吃早饭。”
吃完早饭,两人一起去教室。
成绩单还没出,但是卷子已经批阅好了,九位课代表正在教室转悠着发答题卡,同学们都来得早,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前后左右的桌子上瞅。
“哎,你语文多少分?我看看。”
“不给,看你同桌的去。”
“课代表,有我卷子吗?怎么还没发到我的?”
“嗷!这道题我怎么就算错了!”
答题卡晃得人眼花缭乱,教室闹哄哄的,和早晨的菜市场有一拼。
迟淮走到教室门口时有点内急,于是他把书包拿下来递给方瑜,“媳妇帮我拿进去,我去上个厕所。”
“嗯。”方瑜点头,抱着迟淮书包从后门进教室,然后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来。
他和迟淮的桌子上已经堆满了卷子,方瑜垂眼扫了一下,目光触及到红笔批阅的对勾之后突然有点紧张。
之前考试的时候还没感觉,就正常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