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若江公公站在陛下这边,日后定不会被亏待的。”
江弘一揖,“娘娘放心,江弘定是与妙竹母女站在一边的。”
长卿听得这话,放心了些。江弘是聪明人,眼前利弊该能看得清楚,若是秦王夺权成功,他势必继续侍奉苏瑞年。而妙竹母女再无依托,能否活着躲过这回宫变都不一定,更别说以后。可若今日能保住了皇帝,苏瑞年便就是秦王谋反的共犯,治罪之后,司礼监大太监的位置空缺,他自当是最好的人选。
江弘自与长卿和公主拜了别,方下了马车,去了紫露院里接妙竹母女了。
长卿对外头卓公公道,“我们走吧。”
马车将将行出来东宫,打算从宫道儿去养心殿里,却生生被拦了下来。长卿听得外头人声,“陛下有令,今夜里宫中戒严,后宫之人也不得乱走。”
卓公公正要与人解释,车门却被德玉推开了,“不知禁卫军那位军长?”
那人见得德玉,来与德玉一拜,“公主,是蒋汉。”
“哦,原来是父皇身边的人。”德玉微微笑着,手中却晃出一块儿牌子,“你可认得这个?”
蒋汉一见,忙下了跪,“是统领禁卫军的飞鱼令,见之如见陛下。”蒋汉一想却又觉着不对,“怎会在公主手里?”
德玉却笑了笑,“那我且得先问你了,宫中戒严这旨意,真是你亲耳听我父皇说的?还是由苏瑞年传的我父皇的口谕?”
蒋汉回道,“是苏公公传的皇上口谕。”
德玉笑道,“那是飞鱼令牌大,还是苏公公大?”
“自…自是令牌大。”蒋汉犹豫起来,忽觉此事微妙起来,太眸望了一眼车中的人,除了公主还有太子的良娣娘娘。“娘娘…娘娘也在。”
长卿方道,“蒋大人既然已经明辨了是非,那便有劳大人,护送我和公主去养心殿里面见陛下吧。”
蒋汉称了声“是”,方对身后禁卫军道,“护送娘娘去养心殿里。”
德玉这才让人合上了车门,拿着那令牌,还来长卿手中,“还好太子哥哥临行将这个给了你,禁卫军也都要给三分薄面。”
长卿将那令牌藏去袖口中,话语中几分冷意:“不止是三分薄面,而是禁卫军的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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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宫里,比平日里热闹了几分。
邢如倩是随着苏瑞年一道儿来的,却被苏瑞年留在了偏殿外。今日宫中事态紧张,邢如倩不由得往偏殿门前探了过去…
苏瑞年正与柔妃道,“娘娘,有的秦王妃相助,果然事半功倍。”
“明炎被困在宫外府中,禁卫军便尽听驻京连家军的吩咐…”
却是连宝轩的声音,“苏公公言重了。”
秦王也问苏瑞年道,“父皇如今可有何打算?太子没了,总该要想着后路了。”
苏瑞年道,“皇上今日早朝回来,便一直在书房。并不让别人进去。”
“不过,殿下何必在乎皇上怎么想?现如今他想也得成,不想也得成。”
秦王未语。
柔妃接话道,“苏公公看得通透,那便等得入了子时,我们便往养心殿里去…”说罢又问了问身边的汪有年,“你倒是说,东宫那边的胎像如何了?”
汪有年回着,“昨日许祯琪被留在东宫一夜未归,其余的,臣也不敢多说。不过这有孕之人最受不得刺激,太子薨逝这般消息,定会伤及母体心脉…”
柔妃却不大满意,“怎的就这些,你就不能也跟着许太医一道儿去探探?”
汪有年弱弱道,“这、东宫看守得紧。自从那位娘娘有孕,太医院的人,便只许许祯琪一人请脉…臣实在无能为力。”
秦王却笑着,与柔妃道,“母妃不必在意这些不相关的。她那小儿即便现在出生,也来不及了。眼下的定夺大权,都在父皇手上,只要今日夜里行事顺利…”
邢如倩终是知道不妙,还未来得及打算,便见得苏瑞年从偏堂里出来,领着她往养心殿里回。
苏瑞年边走,边与她小声道,“方才偏殿里的话,你可听到了?”
邢如倩不置可否,却还未作答,便见苏瑞年背手回来,拎起来她的下巴,“如倩啊,这些年跟着我,你也辛苦了。等得辅佐了秦王殿下上位,殿下许我在宫外盖大宅,你也不必伺候在那老不死身边了。便辞了宫里的职务,跟我去宫外享福。”
邢如倩垂眸不敢与他直视。虽是多年对食夫妇,她向来害怕他。一来他年岁长他整整二十,二来,说到底了有名无实,她不过当他是另一个主子般的伺候着。说要与她大宅,说要与她享福,她不敢想。
比起苏瑞年,她更愿意承认皇帝是自己的主子。皇帝虽高高在上,可这些年她侍奉病体,已然熟络。私下里,皇帝仍是慈爱的,便像是她的叔父一般。如果她有选择,二十芳龄,定也不会甘于被苏瑞年金屋藏娇,断送了一辈子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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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苏瑞年不在的功夫,长卿持着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