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阮奕的。
阮奕这次没再说话戏弄他,绷紧了眼角看着镜子,深而重地顶弄他,何楚朝着镜子看过去,他紧绷的脸,刀刻斧凿一样,平日刀锋一样冷锐的眉眼染着欲色。
第二天何楚睡到了上午十点,阮奕也没有去公司,等到他起床,再把人送到学校,并约定好放学来接他后,阮奕直接去了蔺家。
律师已经通知过蔺洪滨,蔺洪滨现在就专门等着他。阮奕从门厅走过去的时候,看着脸色Yin沉不定的蔺洪滨,阮时昌是真小人,蔺洪滨则是伪君子,两张脸都让阮奕觉得恶心。
而前几天阮奕已经把录音和验伤报告送到了蔺洪滨这里,今天律师已经把准备好的文件拿给了蔺洪滨,阮奕走过去,看到桌上的文件已经签字,还盖着蔺洪滨的私章。
阮奕坐在蔺洪滨对面,年轻又锋芒外露,脸上带着讥诮的笑。
“我会当你的事没有发生,也保证蔺家不会再有人多说一个字,那你答应我的事呢?”
阮奕拿出何楚那个旧手机,翻出里面何楚偷偷录下来的几段录音,没有犹豫地删掉。
“还有呢?”
真正让蔺洪滨松口的是今天凌晨送到他邮箱的一段新录音,来自何楚亲口说的事实。
在这之前,他以为阮奕恨何楚都来不及,根本不会管何楚的事。
没有想到阮奕要插手,还要帮何楚到底。
更没有想到的是,何楚会对阮奕说这些,怯懦又战战兢兢的何楚竟然愿意相信强迫过他的阮奕。
蔺洪滨低垂的眼梢有挂不住的冷意,看着阮奕不慌不忙删掉自己手机上的录音,他Yin恻恻地开口:“阮奕,你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帮一个算计过自己的人,是觉得我养的东西Cao起来感觉不错吗?”
阮奕眼角倏地绷紧,嗤笑一声,拿着文件站起来离开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看着蔺洪滨:“我的事用不着谁来提醒。不过,何楚Cao起来是很爽。”
阮奕往外走的时候,听到蔺洪滨在后边摔了桌上的杯子。
刚才阮奕没有把他的头按在桌上就已经算是客气,只是挑衅了一句,对平息阮奕被挑起的怒意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不用阮时昌还有蔺洪滨提醒,阮奕都记得,自己现在这些多出来的,又难以摆脱的麻烦和耻辱,都是因为什么得来的。
他知道何楚留着那些录音是想做什么,但是就像他答应蔺洪滨的一样,蔺洪滨当何楚没在蔺家出现过,他也没有准备留备份,何楚以后的打算并不在阮奕的考虑范围内。
“蔺昭熙没有来学校,真的好几天没有来了,我去找过他。”方瑜恩拦下还要往国际部走的何楚。
何楚早上已经去找过,知道蔺昭熙没有来,听到方瑜恩这么说,眉心拧在一起,说:“那怎么办?”
现在还是上课的时候,他们站在楼梯转角,方瑜恩小声说:“不能直接和你二哥说吗?他不是对你挺好的吗?应该会信你的话。”
何楚摊手:“要是全世界都说我是疯子,就没有人会相信我是正常的了。”
方瑜恩觉得这个理论怪怪的,说:“怎么会,我会相信你。他也应该相信你吧。”
何楚心里有点点发涩,很快就被他压下去,说:“他这个人好骄傲的,没有恨死我就算不错了,而且因为他妈妈又、又出了点事,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提这些事。”
方瑜恩震惊,心里又把蔺昭熙翻出来骂,嘴上好奇:“蔺昭熙到底做了什么啊?”
何楚抿了一下嘴,说:“就不太好的事。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去乐室吧,我好久没有练琴了。”
何楚一个人在阮奕家里的时候不好意思在他家里弄出什么声音,就窝在沙发上背自己的琴谱,受伤的左手在旁边若有若无模拟着按弦的动作。
他每天硬性的练琴时间有一个半小时,在学校的乐室练习指法和走弓,把前天晚上背的谱拉一遍。
几天没有来学校,他也好几天没有动过自己的琴。
方瑜恩陪他去乐室,因为他们每次都是最后离开的,老师给了他们一把钥匙。
何楚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然后开始练琴。
方瑜恩坐在旁边玩着自己的笛子,偷偷看何楚,他之前担心了好几天,蔺昭熙没来,他都怕蔺家举家搬走,偷偷去蔺家那边看过几次。
现在何楚回来上学,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他比以前开心了吧。
之前何楚开心的时候,大概就是出去演出,还有收到吴怒的信时。
“欸。”方瑜恩去把书包里带来的信拿出来,何楚看到就把手里的琴放下了,和方瑜恩凑在一起看吴怒寄来的信。
吴怒不喜欢在信上提自己的事,这次倒是少见地向何楚说起自己的情况,他的工作已经稳定下来,在一家俱乐部当教练,他还在自己待的城市给何楚租了一个房子,信尾写着地址,还有一句“钥匙的位置在老地方”。
方瑜恩问:“老地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