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怕是不会放过那个和尚。
彩珑摇摇头, “眼下还不知,不过有太皇太后在,伽蓝寺皇上应该暂时还不会动。”
罗佳瑟摆摆手,“罢了,用不着我们多事,她既回来了,自己会看着办。”
......
京城已然进入了最寒冷的时节,旭妍惫懒,一连几日都躺在榻上,主要是这些日子赶路,实在太劳累,沾了床,就只想补觉。以至于赵循什么时候起身上朝,什么时候下朝回来,她也全然不知。
赵循现在的心思她猜不到,一回来,他二话不说直接让她住进了太极殿,她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每日能见的人,也只有外间值守的羽林卫,还有赵循的几个心腹。
明秀姑姑见她醒了,连忙上前服侍,“娘娘今日要梳个什么发式?”
旭妍看着铜镜里自己乱糟糟的发,想到半梦半醒间,赵循在上面又亲又摸,只觉得头皮都有些犯恶心。她软绵绵的觑了一眼明秀姑姑,“沐发吧。”
“是。”明秀姑姑只觉得心惊rou跳的,但在宫闱里伺候了这样久,处变不惊的本事还是有的,就好比外间都在传皇上从岭南带回来一个姑娘,可谁能想得到这姑娘竟然就是已经故去三年的废后柴氏。她是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老人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心里统统有数。但看着眼前的柴氏,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旭妍静静的躺着,热水浇过她的头皮,带来十分舒适的暖意,她闭上眼睛,想的却全是如今皇宫里的军事布防图。
如今太子哥哥已经养好了伤,只待开了春,宋将军回京,两人会面,届时宫外有拥立先太子的军队,只消拿到宫中的布防图,太子哥哥也能增加胜算。
名正言顺自然再好不过,若是赵循提前察觉...旭妍睁开了眼,瞳仁里的冷意,看得一旁的明秀姑姑两手一颤。
明秀姑姑顿住,不安道:“可是弄疼娘娘了?”
......
金銮殿上,荆尚书手持朝笏不卑不亢的立在下首,言辞恳切的为皇上立后一事进言纳谏。
其他几个内阁臣子也一一附和。
赵循捏了捏眉心,只道:“立后一事,朕心中自有定夺,爱卿不必多言。”
往日提及这件事,赵循大都委婉回绝,直到南巡前,口头上才松动了,只说会提上日程。
后来见黄贵妃倒台,淑妃被禁,自然就有大臣惦记着这中宫后位,毕竟后位空悬三年,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替补上去。
如今皇上南巡回来,这事又被搁置下来,自然就拂了几个大臣的意。
荆尚书神色有些不满,再等下去,他家的孙女真就等成了老姑娘。
“皇上,立后一事实在耽误不得,臣听闻皇上从岭南带回一女子,且那女子如今就住在皇上的太极殿,臣斗胆,敢问皇上要如何安置该女子?”这话一出口,简直说中了大殿之上众朝臣的心思。
这时,礼部尚书也站了出来,“启奏陛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lun理纲常不得废,该女子住进太极殿,实乃有违礼法,还请皇上另辟宫殿让其居住。”
一时间,立后的话题慢慢变成了这名岭南女子,其中不乏有口诛笔伐者。赵循烦躁,随即在一片聒噪声中退了朝。
御书房内,张德海在一旁侍奉着,他见皇上面色如常,但偶有皱眉,想必也是为了方才在朝会上问及的关于岭南女子一事。
赵循执笔的手一顿,看向了张德海,问道:“她起了没?”
自然是问的柴氏。
“回皇上,奴才不知。”怕还睡着呢。
赵循半眯着眼,道:“你说,朕该如何安置她?”
张德海哪敢妄言,打着马虎眼道:“奴才哪能知道,皇上心中自有定夺。”
赵循倚靠在龙椅上,忽而觉得御书房竟有些冷,他摇摇头,想着这几日陪着柴旭妍歇在太极殿,每日都得热出一身汗来。
正想着,人就下意识的起身,往太极殿走去,柴旭妍回宫已有四日,他并非只在入夜才过去,实则这四日,他下了朝便会去看一眼她,以证明她的的确确还在宫里,还在他的身边。
小林子见皇上回来了,老远便打开了大殿的门,赵循停留在大殿外,顿了一番,这才抬起步子进入了内室。其余的人都留在了外间,赵循步子稳健又焦急,直接往内室的龙榻而去,怎料榻上并没有人,往常隆起的被褥,眼下被折叠得十分整齐。
赵循脑子里的弦紧绷,他快步走到龙榻前,将手掌覆在旭妍趟过的地方,入手一片冰凉,赵循一下子慌了神,他环顾着整个内室,并没有他想看到的人。
“柴旭妍...”男人哑着嗓子,艰涩的开口唤着旭妍的名字。
就在他以为她不见了的时候,明秀姑姑缓缓从耳房出来,见着是皇上回来了,收着声音道:“皇上,娘娘她正在沐发。”
赵循看了一眼耳房,这才镇静了下来。
“娘娘一连睡了几日,头有些昏沉,奴婢出来取些安神的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