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条裤子,“打人的时候也能下手轻点儿,看在我这么幼的份儿上。”
“瞎说什么呢,咱爷nai可从来不打人!”严煜戳戳沈枢的脑袋,制止他瞎贫,顺势再把人往怀里一兜。严煜把沈枢拥在怀里给人系皮带,扣好后,正好将人牢牢勒在身前,“我还是觉得咱们得一块儿上去。”
自那日沈枢主动表示要帅媳妇见公婆之后,严煜就给沈枢定了大年初三回北京的机票。严家不是大家族式家庭,虽然严父有个妹妹,严母有个哥哥,但职业风马牛不相及,也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家族利益,血统传递。严煜家过年习惯一年随男家,一年随女家,今年的年也正好是和严煜妈妈那边过。严妈妈的兄长一系早就移居澳洲,思想自然是开放的,加上姥姥姥爷早逝,选在这个年出柜实在是没什么压力。可沈枢一开窍,就有种打通任督二脉的劲儿,非要在去北京之前上爷爷nainai家一趟出柜。他念着少时两位老人的照顾,未在一起时登门拜访的融洽,只觉得不管是lun理纲常,还是情义人心,都该在正式拜见严煜的父母之前,提前在二老面前出柜。而念在老人身体,毫无心理准备的坦白只会成为过分的刺激,沈枢便让严煜先上家门坦白,如果爷爷nainai可以接受,他再上楼。
“瞎说什么呢,”沈枢看向镜子里二人相拥的景象,“咱俩二话不说跑上楼, ‘爷爷nainai,我们俩在一起了。对不起,我其实喜欢男人’ 。你当人心脑血管有碗口粗?”
严煜把头埋在沈枢颈内,只能看见露出来的半拉张脸,和颊上的酒窝,“宝贝儿,你真好。”
“所以你捡便宜了!”沈枢转过身,两手推挤严煜的脸,逼他嘟起嘴唇,对着亲了一口,“没多少时间了啊,你赶快准备好,我先下去热车子。”
现在这个点路上容易堵,沈枢有点急,一直念叨着冬天车子难热。他看了眼时间,拉了下严煜的手,就匆匆忙忙先出门了,留严煜一个人在卧室里捯饬。
严煜目送沈枢出门后,换上那天去沈枢家拜访时新买的那套衣裤,扣好最后一颗扣子,却仍直立于穿衣镜前。
镜子里的人笑了下,有些刻意。
严煜戳戳自己的脸,他也不知道这种场合应该丧着脸好还是应该喜庆点儿。他低头看了眼表,时间还够。
还是再练一遍吧。
他又整了整领口,再清了清嗓子,Eh-hem。
“爷爷,nainai。今天来家里,是因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们坦白……”
沈枢点了火又站在车门外等,他压根就坐不住。车库里没信号,刷不了微博,他就在那里没油烟地干等。现代人,没网的时候都不太会消磨时间,更别提这种时候,不看点什么,那就只能瞎想了。这么等了十几分钟,等得他都在脑子里被打得进医院ICU,才终于看见严煜一副人模狗样地从电梯里出来,心里那股火招呼也不打,便直接喷出来了。
“搞什么鬼?臭那么久美?怎么那么长时间?”
“抱歉抱歉。”严煜摸摸沈枢的脸,“等太久了?我来开?”
沈枢挥开他的手,“边去边去。我自己的车我自己开。”
一路上蛇走龙行,沈枢也不开音乐,就让沉默在车内凝固。他脑子里空的,心口却堵得慌。他先前担心了好久高峰期车流,结果却真怕啥来啥,一走神开错路,在这个点,竟然开到了光谷广场的转盘那里。
这个转盘是武汉城市规划最鬼畜的一处设计,现在又是临下班的时间,堵得那叫一个寸步难行。沈枢一看见那拥挤车流就骂了句太阳,但这回儿早已没了回头路,只得使劲儿往车与车的缝隙间挤。
他心里知道严煜待那么久不是为了臭美,骂过那么一句也就完了。但心里的焦躁就是无法平复,简直想扯着严煜吵一架。
严煜心里却还蛮平静的,他又在脑子里过了几遍台词,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没被沈枢晾这么久过。他主动挑起话头,“过会儿你在楼下逛的时候,可以去菜市场外面的买点吃的,那里是不是有一家手撕面包很不错?”
沈枢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那手撕面包好吃还是我告诉你的。”
“哦,是吗?”严煜仍不以为意,“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靠这他妈的怎么吵,难道直接骂过去让严煜别逼逼吗?可万一他真不逼逼了不就吵不起来了?沈枢烦死了,“就这么发现的呗!”
严煜:“哦。”
沈枢心想妈的真烦你这会回个“你这什么态度”不就可以吵起来了吗!还哦,哦哦哦哦你妹哦。
这么一会儿GTI就前进了不到50米,沉默了几分钟,严煜又开口,“这儿一直这么堵?”
沈枢:“嗯。”
严煜:“那我们可能会迟。不过没事儿,自己家,爷爷nainai也不在意这个。”
怎么就没事儿了?怎么就没事儿了!沈枢恨不得拆了方向盘。迟到明明那么大的事,关乎到人的习惯,人的信誉,人的品德,怎么就没事儿了,自己家就能不遵守时间了吗!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