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章连山还是觉得照片里的人很嫩,就像当初一样。
章连山一直记得那天,他正在做眼保健Cao就被班主任喊到了办公室里。
高中三年章连山都是班长,章连山学习不错,人也稳重,班主任对他的信任有目共睹的,那天班主任告诉章连山班里会来一位转学生,那年是高三,因为紧张的学习,使得原本燥热的空气都变得焦灼了起来,章连山没想到有人会在高三转学,更没有想到那个转学的还是从江苏过来的。
全国的高考生都免不了题海战术,可在高考用全国二卷的C城,就算是刷真题也会选择性的放弃山东卷,广西卷和江苏卷,所以听到班主任夸赞这个来自江苏的转学生的学习很好的时候,章连山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个带着厚重眼镜,手捧英汉词典,眼神犀利,不苟言笑的学霸,最好头发有点少年白,长着几颗圆润的青春痘……
章连山的幻想暂停于景星河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眼前的人穿着宽松的蓝色校服,双手抓着书包带子,没有眼镜,没有英汉词典,没有少年白,没有青春痘,他干净漂亮,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月季,没有浑身的刺,只有大片大片浓密的叶子,清醒,芬芳。
景星河一路小跑着过来,朝着班主任鞠了一躬,说了一句老师好,然后就乖乖的站在原地,章连山觉得他可真嫩,嫩像块能掐得出水的白豆腐,白豆腐不会笑,可景星河会笑,他一笑,章连山便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出勤榜上不光有照片,照片的下面注释着名字,警号,联系方式,那是属于景星河的十一位不规则数字,只要打通,那边就会有一个叫做景星河的人传来一句轻轻的“喂”,章连山为自己突然的发现而感到激动,掏出手机的时候,他的手都有些无意识的颤抖。
章连山用手机摄像头拍下了景星河的照片,又存下了景星河的电话号码,他思考着应该用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把这个电话打出去,可他彻夜未眠的想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理由。
章连山需要给自己的行为一个说辞,这样他才能下定决心去联系他心心念念的这个人,可奇怪的是,他在心里把那个人的模样临摹了千万遍,甚至刻在了骨血的最深处,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念,可他的手指就是没有办法准确的落到那个电话号码上面。
章连山一想到景星河会在电话那头说出一句轻轻的“喂”,他就无法控制的嘴角上扬,可一想到这句简单的“喂”字之后可能会跟着一句,“你好,请问你是?”章连山原本激荡的心情就沉到了谷底,他不怕说出自己的名字,可他怕说出名字之后另一边会沉默,他不敢想沉默的理由是什么。
说到底,十一年没有联系过了,章连山有些怕他们沉寂了十一年的感情能否承担这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事到临头,章连山不怕再也见不到了他,他怕的竟然是会打扰到他的生活。
夜深了。
第3章
手机是冰冷的,比起毫无感情的电话,章连山更愿意见到本人,这样他可以把相逢当做一场偶遇,至少不会显得太过于唐突。
章连山往派出所里跑了好几趟,眼看着就到周五了,可还是没能碰到景星河,杨静说新来的刘所长是个特别认真的人,早出晚归是常态,早出不归的情况偶尔也会发生,跟着刘所长能学到东西,但跟着刘所长也累的够呛,更何况这段时间大家都很累,局里说要检查果林乡“一标三实”的落实情况,整个派出所的人都忙的脚不点地,除了她。
杨静斜眼看着章连山,“你最近来这么勤快,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景星河?”
“不敢不敢,”章连山连忙否认,把拿到手好几天的复印件交给了杨静,“我是来交东西的。”。
人还没有见到,东西就被交了出去,章连山的心情有些郁闷,回家的路上把半盒烟抽了个干干净净。
农家乐的生意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高低起伏,一般情况下周一周二都是很冷清的,从周三开始陆陆续续的有客人,在周六周天达到一个顶峰,又在周一的早上恢复平静。
因为祁连山农家乐这边的地理位置较好,一般又会在了冬夏两季达到一个最高的客流量,夏天来这里的是为了避暑,冬天来这里的是为了滑雪,而其他季度人就会相对的少一些。
祁连山农家乐经营到现在,早就保持着稳定的盈利状态,章连山虽然是老板,但基本上也没有他什么事情,他只需要在发工资的时候露面盖个章,出大事的时候过来指挥一下公道,别的时候吃吃喝喝也过得自在。
章连山没什么架子,见谁都笑嘻嘻的,和别人也相处的不错,章连山也是个能说会道爱来事的,一天到晚闲不下来,总爱瞎折腾。
章连山当年从福建回来,先折腾着种地,又折腾着农家乐,刚开始大多数人都在背地里说他是闲的没事找事,后来看他发迹了,才有人说他有先见之明,章连山倒不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先见明,他就是回来的巧,又赶上了好时候。
说起这个,章连山最近又找到了一个好差事,政府投资在西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