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邦微微颔首,指尖轻轻抚摸着重新回到自己身上的外衣,“谁曾想,我只是发了次善心,不忍看一个少女葬身冰冷的湖水。上帝却褒奖我,送了我一只天使。”
“你……”
“女士,您一定想问这件衣服左胸内测绣上的字母缩写是吗?带着几多小花,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她是我的妈妈,我身上没有情债,这是我来巴黎前,她做给我的门面。至于那个缩写……”
肖邦扣好扣子,端坐身体,衣服妥帖地贴合在他身上,没有一丝违和。
上天注定他今天该讲出他的秘密,只是却别在先给另一个和欧罗拉息息相关的人听。
“f.c是弗里德里克·肖邦的缩写,我就是他——对,就是那个欧罗拉经常挂在嘴边的波兰钢琴家。‘弗朗索瓦’是我的中间名‘弗朗齐舍克’的法语写法,至于彼颂……它是‘肖邦’的变体,也是曾经我年轻时用过的笔名。
“佩蒂特女士,请您继续讨厌我吧——因为我,注定要带走您的珍宝。
“我喜欢欧罗拉,我想娶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难道请假条没有点到确认吗?
跪地请罪.jpg
我休息好了,从明天起,日更应该就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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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Scherzo·Op.43
【她的秘密】
“我喜欢欧罗拉, 我想娶她。”
似乎除了震惊,佩蒂特已经无法再去掌控内心,只能任由这种情绪将她钉死在座塌上, 浑身动弹不得。
眼前的年轻人, 如果忽略他身上的病气,无论仪貌风度,在同龄人中的确算得上出类拔萃。但他天性内敛,就和春雨一般,连绵如丝, 悄无声息,等到发觉的时候,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他侵蚀浸shi。
“请您继续讨厌我……因为我, 注定带走您的珍宝。”
要收回对这位先生极其粗糙的评价了。
佩蒂特缓缓收拢手, 调整着呼吸和情绪。她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对面。弗朗索瓦·彼颂,不, 应该叫他弗里德里克·肖邦,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目光里——青年没有胜者的得意姿态,他更像一个阐述着,自说着他认定的真理。
真是狂妄的人啊, 为什么一开始会认为这样的人没有锋芒?
听他说话的语气,看他泰然自若的样子,瞧他从不改变的笑容……佩蒂特心中无端又窜起一阵莫名的火气,她很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失态的样子——他连展露强硬的一面,都像一把软刀子, 她要怎么答应,这死水一般的男人就是她的珍宝的归属?
除非欧罗拉自己要求,否则, 这段婚姻她依旧保留意见。
青年说得没错,长者的确不喜欢他。
以前是,现在是,或许以后、还会是。
“真是丢脸啊,‘肖邦’先生,我竟然会用这样无趣的方式去试探您……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羞愧的了,妄想用您的东西逼退您?似乎练上帝都看不过眼,才让我自投罗网吧。”
佩蒂特悠悠地说着话,一边提起小茶壶,往另一个空杯中沏入半杯水。温热的ye体和空气撞击出一连串咕咚的轻响,随着她抬平茶壶,水声戛然而止。长者端起水杯,示意对方后将它一饮而尽。
和她对坐的青年眨巴着眼睛,似乎并不理解她的行为。是啊,东方人的以茶代酒,他怎么可能会懂?
“您说我没有倾听过欧罗拉的内心……的确,我并不否认,今天我的一切行为都是我自作主张,她并不知情。
“但你——如此这般自信地与我说着话,是虚张声势,还是心怀底气?你有,确认过欧罗拉的心意吗?
“不,我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你连真正的你是谁,都没有和她坦白。彼颂也好,肖邦也罢,您一开始就怀着欺骗,我是否可以认定,你们的婚约,其实就是一张废纸?”
道歉归道歉,但真正的坚持从来不曾改变过。
佩蒂特关心的事,永远是她的珍宝会不会因此受伤害。如果他以为是“肖邦”,就不付出代价掌控一切,那她宁可先做恶人,即使欧罗拉将人请了回来,她也会有一万个理由将他轰出去。
“不,佩蒂特女士,我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份婚契书——确切说不是不在意,而是一开始,我就把主动权交予了欧罗拉。
“想必以您的智慧和阅历,您一定知道,‘以假名签署的婚契书,并不具备法律效应’……”
“您理解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