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又是喊医生又是拿手帕给颜希擦眼泪,一边擦一边放轻了声音问:“怎么了这是?是哪不舒服吗?别怕别怕,医生马上就来。”
颜希自顾自哭了一会儿,认出眼前的人是薛邵瞻,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是医院,失望地想原来他没死成啊。
白开心一场。
为什么没让他就这么死了呢?是不是因为他还没赎够罪?
可是他真的受够了,真的很想结束这一切。
他烦躁又急切地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死?
颜希坐起来,生气地拔掉输ye的针头,又要去撕手腕上的纱布,薛邵瞻连忙阻止他,惊慌失措地说:“冷静,小希冷静一点,我在呢,我以后不会碰其他人了,你别折腾自己的身体,有气对我撒,别折腾自己了……”
颜希被他按住双臂不能动,心里的火气更大了,薛邵瞻已经害他自杀失败了一次,现在还要来阻止他,太讨厌了,情绪的崩溃加上身体被压制激出了他的攻击性,他控制不住想要攻击薛邵瞻,可是四肢都被薛邵瞻牢牢压着,根本动不了,颜希一着急,直接上嘴去咬薛邵瞻的胳膊,小狗一样咬住就不松嘴了,很快就咬出了血。
薛邵瞻疼得嘶了一声,见颜希凶巴巴地咬着他不放,心道他这回是真把颜希气到了,居然下嘴这么狠,但是他一点都没躲,就那样由着颜希咬,直到颜希咬累了自己松开他的胳膊。
医生过来的时候薛邵瞻正抱着颜希不让他乱动,医生了解到颜希醒来后情绪不稳定,要给他打镇定剂,颜希不肯,挣扎得很厉害,困兽一样拼命躲避针头。
他不想睡着,不想再做梦了。
薛邵瞻见颜希这么抗拒,看着实在不忍心,便阻止打针的护士说:“算了别给他打了,有我陪着他,我会安抚好他的情绪的。”
颜希实在是不想打镇定剂,努力压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在薛邵瞻怀里安静了下来。
薛邵瞻强打着Jing神又陪了颜希半天,到了下午,颜希不想在医院待下去了,拉着薛邵瞻的手在他手心写字,说自己想出院。
他的指腹很软,在人手心轻轻划来划去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很痒,薛邵瞻忍着痒意,认真分辨出颜希写的字,应了一声便安排秦风去给他办出院手续,然后陪着他回家了。
小花园里的血迹已经被陈阿姨清理干净,小别墅看起来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有秋千架旁边的植物叶片上还残留着零星的暗红,昭示着这里曾经出过事。
薛邵瞻已经听陈阿姨说了颜希是在秋千上割的腕,经过那儿的时候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但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肥球这两天没见到颜希,整只猫都很焦躁,在颜希经常坐的沙发上又抓又挠,差点要拆家,这会儿见到颜希回来,它嗖的一下蹿出去,跑到颜希跟前一边甩着尾巴绕着他转圈圈一边喵喵叫,还亲昵地去蹭他的裤腿。
颜希看到肥球,终于找到了一丝对这个世界的留恋,他弯腰把肥球抱了起来,正要撸,却被薛邵瞻抢走了。
“你伤还没好,别被它碰着了,进去再抱。”薛邵瞻说。
肥球这么重,他怕颜希抱着这胖子伤口会裂开。
颜希对薛邵瞻的憎恨又增加了一点。
不让他死,又不让他撸猫,是故意折磨他吗?
肥球也不乐意被薛邵瞻抱,闹着要跳进颜希怀里,被薛邵瞻强行按住了,肥球生气地伸爪子挠了他一下,这让薛邵瞻觉得自己简直像在棒打鸳鸯的残酷家长。
他心酸地牵着颜希抱着猫快步进了屋子,把颜希按坐在沙发上,这才把肥球放进他怀里,无奈道:“别气了,给你抱,你想抱多久抱多久。”
一人一猫在沙发上腻歪,薛邵瞻心塞地被冷落在旁边,心想他这真是遭了报应。
养了两年多的亲儿子和养了小半年的情人感情和睦,就他一个孤家寡人。
薛邵瞻以为颜希是还在生他的气,又怕颜希再想不开,公司也不去了,专心在家里绞尽脑汁地哄情人开心。
他咨询过医生,听说自杀未遂的人很有可能会在短期内再次尝试自杀,所以得盯紧一点。
要是颜希不相信他的口头承诺,觉得他以后还会出去找别人,然后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他一离开又偷偷去割腕,那他这日子就不要过了。
薛邵瞻在家待了一个星期,对颜希几乎是寸步不离,晚上睡觉把人搂怀里楼得紧紧的,怕颜希趁他睡着偷偷爬起来去自杀,白天一整天都保持让颜希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的状态,颜希去卫生间好一会儿不出来他都要不放心地去敲门,怕颜希在里面做傻事。
颜希还是睡眠不好,每天都是很晚才起床,薛邵瞻便在他赖床的这段时间抽空处理工作。
但是这么点时间根本不够用,工作越积越多,一个星期下来公司都快乱套了,薛邵瞻看颜希这几天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便叮嘱陈阿姨多看着点,然后不怎么放心地回去上班了。
生病的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