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儿从昏睡中醒来,已是清晨,发现自己正背靠在一颗树的枝干上。揉了揉发痛的脖颈,搞不清他为什么会突然之间不醒人事,而先前还与他在一起的哑巴姑娘竟已踪影不见!还有郁千惆,也不知去哪里了?
怎么办?苦儿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惊又怕,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回酒肆去找找。他再愚笨,也知道那时郁千惆为了救他才在众人面前那般说话,好让哑巴姑娘与他摆脱大汉的纠缠。当初他本不想就此离去,是哑巴姑娘提醒他离去了之后郁千惆才能毫无顾忌的抽身而走。他信了哑巴姑娘,便示意带哑巴姑娘回他居住的地方,那里水明天清,是个任何人发现不了的好地方,也就不会再受粗野汉子sao扰。谁知刚走没多久,后颈一痛,他便晕了过去!
他一路小跑,跑到酒肆时已是人去屋空,没有一个人影,没见哑巴姑娘,郁千惆更不知所踪!
他慢慢的走在路上,越想越惊惶,越想越担心,到得后来,他索性蹲在地上呜呜直哭。
日至正午,苦儿哭得正伤心,耳旁听得一人柔和的声音道:“小兄弟,你是受了什么委曲?”他抬起头,触目是一个容色俊美的鲜衣少年,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他。而他身后还有两人,一人貌相平凡温和,像个书生;另一人穿着紫金长袍,一派雍容华贵之气,长得虽好,却不拿正眼瞧他,眼里仿佛瞧不见人似的。
他当然不会明白,这人就是目空一切眼高于顶的元承霄,在这世上,恐怕除了郁千惆与他兄弟之外,没有人能让他正眼瞧人!如果不是身旁的少年莫晓兮有着与郁千惆相同的性子,见不得不平之事,又怎会跟着驻足来问候!
苦儿拽住莫晓兮的手,像是拽住了救命稻草,啊啊连声叫唤,表示要找人,可惜不熟悉他的人怎会听得明白他的呜啊之音。
莫晓兮满脸疑问与无奈,望向元承霄的眼神中充满了求助之意。
元承霄哼道:“先带着上路再说!”表现得很冷漠,但言行却让人看到了善意,让莫晓兮再次对他刮目相看,刷新了最初的认知,跟传闻中冷酷嗜杀的人南辕北辙。是何原因呢?难道真的是因了那郁千惆?他不禁有了加倍的好奇。
迎面走来一群人,本是互相擦肩而过,那领头的人突然又撤回来,目光看着苦儿,一挥手,走过的那群人迅速围拢上来。
苦儿低头拭完泪,抬头看时顿时慌了,只因面前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数日前路上为了《青囊经》追杀他师傅之人!
领头的刀疤大汉哈哈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得来全不费功夫,小子,这回看你还往哪里逃!”他转头看了看苦儿身旁的三人,都是一幅公子哥儿打扮,人蓄无害的模样,当下也没放在心上,说话间一双大手便来抓苦儿。
莫晓兮拔剑在手,一剑隔开刀疤大汉。刀疤大汉后退一步,仔细瞧了瞧他,疑道:“你是那日黑衣人?”忽尔又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对,那人身形还要高挑瘦削一些!你又是谁?”另外两个人也不像。
他也着实头疼,怎么每回办事都会碰上一些多管闲事的人?
莫晓兮一腔热血:“不管我是谁,都看不惯你一身武功,却欺负一个弱小可而怜的哑巴!”
刀疤大汉道:“你知道什么!他看着弱小,他身后之人可不简单!”下意识瞧了下四周,害怕那日一剑惊鸿的人就在不远处。
元承霄起了疑:“你在找谁?”
“臭小子少管闲事!让开!”刀疤大汉仗着人多,胆儿气肥了起来,这回确实比之上回又多出十来人,就算那黑衣人出现谅也能抵抗一阵,而这一阵足够他将苦儿带走!
元承霄变了脸色,还是头一次有人在他面前敢称他为“小子”!哪里能容人如此放肆?他倏然出手,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印上刀疤大汉的嘴,瞬间嘴角开裂鲜血直流!
刀疤大汉下意识的捂住嘴巴,鲜血更是沿着指缝淌下来。不消别人说,他这一口牙算是废了!
旁人都道这紫袍人好狠的手段、好快的身法,根本没有人瞧清楚他是如何出的手!如此武功,现场所有的人加起来都斗不过他一个手指头!吓得都倒退好几步。
刀疤大汉知道又一次碰上了强敌,转身就想走,岂料眼前人影一晃,元承霄已拦在他身前,冷然道:“你在找谁?说清楚再走!”
刀疤十分忌惮他的武功,只得服软:“一个黑衣蒙面人,剑法高得吓人——当然……当然没有您厉害!”他牙齿全被打碎,又惊吓又害怕,难免说话不清。
元承霄冷而凌厉的语气不变:“跟这少年是什么关系?你们找这少年又是为何?”
“不……不知……我们要找这少年的师傅。”
“做什么?”
刀疤哭丧着脸:“我不能说……”
元承霄道:“那好,你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刀疤立刻双膝一跪:“别,大侠饶命!据说他师傅有江湖传闻的《青囊经》!”
青囊经三字使在场之人无不惊讶,果然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元承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