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和二年,国泰民安,举国上下一片祥和,帝王勤政爱民,即不铺张浪费,也不大肆征兵。
可偏偏有一点,这个靠踩着兄弟尸骨上位的帝王,带着骨子的残忍,冷血多疑到了极点。
瑞雪兆丰年,今年冬天的雪格外大,全国上下的人民都觉得这是个好年,唯独除了夏钰,他没有再经历过比这更冷的年岁了。
以往他是怎么过的呢?
在夏府的庭院里赏雪,在房间的地龙里抱着小暖炉昏昏欲睡,没有知道他是极怕冷的,偶尔出去跟名门公子一起yin诗赏景都是极大的挑战了。
汴京城里无人不知道的夏家公子,如美玉一般的仙人,才华横溢,姿容端庄,出身高贵。
已有传闻,他会成为皇妃,与当今的二皇子订婚,原本的确是这样…
如果不是今年夏家被怀疑谋逆,皇帝下旨满门家仆流放,亲眷降为贱民,暂时关押大牢等候发落。
他的父亲夏太傅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就决定自缢身亡,已证清白,夏夫人也很快随他而去。
留下夏钰和他的妹妹夏珂,慌张到满目茫然。
皇宫门口,朱墙红得刺眼,白茫茫的雪落在上面也留不下任何痕迹,马车来来往往,以往是巴不得迎上来攀关系的贵人们此刻对站在雪中的夏钰彷佛没有看见。
车痕压了一道又一道,他却怎么都等不开自己的心上人。
“公子,别等了,二皇子不会来的…”他的贴身小厮小松劝道,官府已经上了门,他随公子偷跑出来,一不小心就要人头落地了。
“不会的,钟泫每日都这时候下朝的,他说了…会与我一起渡过难关的。”
夏钰强撑道,美人蹙眉都漂亮得惊心动魄,穿着白衫立在雪中,还是丝毫不逊雪景,他从小性子清冷,但也不是个天真之人,只是真的不相信,他的未婚夫会如此快就把他抛弃掉。
又等了一个钟头,脚好像都冷得动弹不得了,夏钰紧咬住唇才能不瑟瑟发抖。
“公子…我去打听了,二皇子早就下了朝,特意绕的小门走的…听说走时,还跟正好进宫探望皇后的御史千金有说有笑的…”
小松瞧着公子越发苍白的脸色,咬了咬还是全说了,夏钰一听,心冷得直颤抖,再加上怒火攻心,突然一口急火涌上心头,直直晕倒在冰天雪地里。
在他瘫倒在雪地里,忽然一阵乌木檀香的味道笼罩了上来,将他护在怀中,耳边似是传来一声叹息,成了他最后的记忆。
等他再醒来时,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从最最矜贵的夏府公子均为了阶下囚,身上的白衫已经换成了囚衣。
他被绑在了犯人架上,头发披散在脸颊边,渴得喉咙都干哑了,漂亮的脸蛋苍白得不见血色,朱唇泛白。
“水……”夏钰低下头喊道,他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但眼前渴得他心急火燎。
他垂下头,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双墨黑的长靴。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夏钰第一眼看过去,只觉得这陌生男人眉眼俊美,但好凶的面相,Yin沉沉的瞳孔里倒映出狼狈的他。
牢房里的气味一点都不好闻,血腥味弥漫着腐烂的气息,灰尘起舞,夏钰要挺起胸膛来,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你是谁……”夏钰问他,只觉得自己再不开口就要被这样的目光给吃了。
“大理寺少卿,主理夏家谋逆案,沈赫。”这个男人盯着他,平静的自报了家门,尽管他的目光里藏着一团火。
“我父亲没有谋逆,你不要胡说…”夏钰声嘶力竭的辩驳,在某人眼里,却像是小白猫亮出了自以为凶狠的爪子。
“这可不由我说了算,天子说了才算。” 沈赫嗓音沉沉,带着一股逼人的嘲讽。
“那你来干嘛,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夏钰撇开头,不想再跟这个天子的走狗有多余的交谈。
“你不是渴吗?”沈赫手里端着一碗水,盯着他发白的唇道。不等夏钰回答,他就走上前,把水灌到了美人的檀口中,力道凶狠得像是在灌毒药。
“滚…滚开…”夏钰气得不行,使劲把人推开,结果这个走狗反而变本加厉的掐住了他的下巴,把两根手指并拢插到了他的口中,勾出黏腻的银丝来,扯动到他的下巴来…
画面一时变得尤为古怪和色情,从小被人觊觎美貌的夏钰几乎是瞬间是反应过来了。
恶心感像虫子一样爬满他的全身,他怒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一条臭水沟里爬出来的野狗,也敢肖想这些,你给我滚开!”
夏钰天生高贵,哪怕是沦落成阶下囚,也不会屈从于这种走狗。
“是啊,汴京顶顶尊贵的夏家公子…如今就要被我们这种朝廷走狗给cao了,说不定还要被cao大肚子,生下一只小野狗,在这牢房里,看到男人的鸡巴就走不动路…每天sao得自己磨好saobi,等着被男人cao……”
沈赫盯着他说着这下流浑话,直把夏钰说得差点羞赧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