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想起一件事,几年前,萧器刚入军营时,王丞相在大军开拨之前,和当时的监军把酒言欢。若是萧器知道王丞相和监军谈了什么,九音的处境应该会更糟吧。”
魏王虽说桀骜,却没有真的带着兵马前来造反,但明宗想杀人,找个理由还不简单。
不光皇后发现她的异常,明宗当时的谋臣也都劝他不能感情用事。
玉佩上刻着名字。
萧九音从老妪嘴里得知二十年前的一段往事。
萧九音见过魏王的玉佩,对明宗的玉佩也很熟悉。
“魏王有什么罪,还望四皇子明示。”萧九音笑吟吟地说。
四皇子满心以为萧九音已被他恩威并施的手段驯服,他畅想着,一次性铲除萧器和魏王。
萧九音有时会想,明宗或许是真的想传位给四皇子,看重萧器,也是为了收回兵权。
萧九音并不认为四皇子蠢。
四皇子更加相信,萧九音已经没有野心,事后他要拿捏萧九音易如反掌。
“是。”年轻人灵巧地通过暗道离开将军府,赫然是昔日丞相府的奴仆。
明宗擅长平衡人心,给了萧器恩宠,也对四皇子透露出会立四皇子为储君的意思。
四皇子也看到了萧器带来的威胁。
萧九音很清楚,只有一个魏王。
明宗想恢复萧九音的身份,人证已经老得老,死得死,一定会有强有力的物证。
萧九音装作不经意地问管家,“陆年大人的仆人全都跟着他回乡了吗?”
明宗未登基时,在宫外有府邸。
四皇子脸上划过一抹阴狠,若是那时萧器就死了,也不会让他现在这么被动。
四皇子想的极好。
萧九音心思一动,他还在猜外公当时知道到什么程度,四皇子就把消息摆上来了。
“不是,你盯着他,看他和那些人走得近,若是那些人中有和外公走得近的,或者和外公有龃龉的,你都来回报我。”
四皇子以己度人,若是有一个曾让他为奴,还把他丢进兵营送死的人,他会恨不得把这人大卸八块。
“此话不妥,若萧器真有容人雅量,怎么会让你困在这一方将军府里,整日做些后宅妇人做的事。怎么说,若不是九音你搭救,萧器那时就会死在街上了吧。”
萧九音装出一副受辱的表情,“四皇子说笑了,九音在魏王府的处境四皇子也清楚,就不要取笑九音了。”
明宗宠爱这个女人,把她养在外面,找各种理由不回府去见她。
四皇子一顿,看萧九音的目光带上了探究。
管家思索良久说:“还有一个老妪。”
四皇子走后,一个年轻人从阴影处走出来,“公子可是要和四皇子合作。”
“当然,我说到做到。”
她在京城安了家,儿子儿媳在京城做点小生意,就没跟着陆大人回乡。
处置一个有军权的将军会让天下人寒心,处置一个妄图篡位的乱臣贼子就是理所应当。
四皇子说:“九音,你我乃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我知道你对大启忠心耿耿,魏王叔的罪孽绝不会怪到你头上。”
明宗连谏言的大臣都容不下,何况是他,魏王的后代。
“我可以帮你。”
明宗到底在想什么,谁能猜到。
老妪年轻时是做绣活的好手,很得陆老夫人信任。
萧九音问:“四皇子果真能保证护我安宁?”
他就在那时爱上了一个女子,女子的父亲只是八品的官员,母家无权无势。
所以四皇子认为,明宗有意让他领兵对抗魏王,是想让他顺势收回兵权。
帝王之道,真真假假,难以分清。
她太单纯,太天真,她的父母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从来没经历过争斗,而那时只是皇子妃的皇后已经显露出善妒的个性。
萧九音仍在想萧器,他外公恐怕早就得知这件事。
可是权欲的争斗充满肮脏
四皇子,之前的二皇子三皇子,乃至明宗,都不会容许魏王占着魏地壮大实力,他们不动,只是因为打不过罢了。
萧九音静静听四皇子说话,时不时表现自己的顾虑。
萧九音暗想,四皇子确实太蠢笨了些,以为几句话就能让他信任。
四皇子说:“魏王叔安分,父皇都看在眼里。九音曾是京中有名的佳公子,如今只敢做亲王府中的一个禁脔,魏王世子的脸面都不要了吗?”
萧器很少带萧九音到外面,且成亲时萧器对萧九音的羞辱不是假的。
“外公都已经走了,亲王大人有大量……”
萧九音貌似被说服了。
敌人,你不清楚吗?”
萧九音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下午,到书铺装裱好新画的几幅画,然后拐进老妪儿子的店铺。
明宗几兄弟,每人都有一个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