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器落荒而逃。
他看了萧九音两眼,神情苦恼,接着他筷子一扔,站起身就往外走。
搞得外面的管家和墨书都一头雾水。
管家追着萧器走了。
墨书看了一会儿,走进屋,萧九音正慢悠悠喝粥,这几天他的饮食一直很清淡。
“少爷,不是,夫人,将军他怎么才回来就走了。”
萧九音喝了口粥,唇角微微勾起,“他忙。”
墨书噢了一声,从前王丞相还在时,也经常刚回府就被叫走。
萧器走出西院,管家还跟在身后。
“别跟着我。”萧器不耐烦地说。
“这大晚上的,将军今夜不当值,可不要犯了宵禁。”
这话绝对不是平时唯唯诺诺的管家会说的。
萧器脚步一转,径直回自己房里,收拾好朝服直接往外走。
管家劝也劝不住,只好巴巴地回到西院。
虽说今夜不当值,但萧器并非无处可去,他从大营里出来,还穿着甲胄。
巡逻的一队士兵见了他,都停下问好。
等萧器走过,士兵嘀咕,有些人眼红萧将军年纪轻轻就受天子赏识,但让他们去战场上,铁定一去就吓尿裤子,让他们当禁军,巡逻时都要犯懒,哪像萧将军,不当值也要来巡视。
另一个也压低声:“娶了男妻,是我也不喜欢在家里,萧将军不是就到大营里呆了三天。”
“我可听说那萧九音是个美人,听说还很有学识,也不算差吧。”
起先那人要接话,一直不吭声的一人出气道:“够了,将军私事也是能谈的,不好好巡逻,小心被人知道罚你们。”
这几人也整肃起来,萧将军军纪严明,他们不敢撞上去。
他们的议论,萧器一句也没听到。
萧器在城中自然无人敢阻拦,除他得了禁军统领的职务外,还因之前一日,明宗同他谈事误了些时辰,宫门落了钥,是明宗身边的高公公亲自到宫门,传皇上口谕放行萧器。
宫中的规制向来是最严格的,有时皇帝本人都不能乱了规矩。当天的事传出后,所有人都知道,萧器是个惹不得的主。
萧器独自走过三条街,走过他骑着高头大马,把萧九音接回家的道路。
今夜的月色不算太好,他在更黑暗的夜里做过更大胆的事,却比不上这一刻的紧张。
萧器走着走着,竟走到了丞相府门口。
街上十分安静,他靠在墙上看丞相府的门。
原先的丧礼奠仪已经去除,门上挂着红绸,是为萧九音成亲做的准备。
萧器想,他已经能支配萧九音了。
萧九音是他明媒正娶娶回去的,他要萧九音怎样,萧九音就必须怎样。
萧九音没了娘亲,没了外公,又不被魏王所喜,现在萧九音只有他了,只能依靠他。
萧器最后看了黑沉沉的丞相府一眼,转身便走。
他没回家,直接去了兵部。
今晚当值的是他的副手,和他有过命的交情。
萧器班师回朝,极大地扩充了京城的兵力。
除了城外大营驻扎一部分,萧器另选部分Jing锐增补到禁军中。
因此每夜巡逻的人数大大增多。
萧器做了安排,每夜一半人在外按区域巡逻,另一半在兵部值守,按时间换班。
萧器到时,轮值的副手葛老二正在兵部和人吹牛。
夜晚易犯困,葛老二的话题比白日轻浮,又在谈他上花楼的那些事。
葛老二说:“这些个狐媚子哪有真心,全都为了你身上的钱,有钱时她叫你大爷,没钱她看都不看你。”
有人恭维,“葛爷去了谁敢要钱,能陪葛爷的机会可是要抢的。”
萧器站在檐下暗处,记住刚才说话这人的脸。
“嘿,反正啊那些人都是贱皮子,不能信。她求你时,自然全心全意,每一句都要哄你高兴。”
萧器在心里默默记下狐媚子和贱皮子两个词。
周围又是一片附和的声音。
“和这些人睡一张床连梦话都不能说,你说一句,她能编十句说出去给人听。”
“哪有人敢说葛爷,咱们葛爷是战场上的功臣,就算说梦话,也肯定是说出让人景仰的话来。”
葛老二喝了旁人递上来的茶,“去花楼啊,玩玩就好,说不定人家一边恭维你,一边温你的断头酒。”
葛老二拍了拍递茶那人的肩膀。
旁边有人说:“葛爷,花楼说过了,那兔儿爷的滋味又如何。”
最近葛老二不去花楼,改去小倌馆了。
葛老二还在拍那人的肩膀,吓得那人脸色一白。
葛老二哈哈大笑,“你自己试试去不就知道了。都起来,要换值了。听完你葛爷说话,都给我Jing神着点。”
等这群人走后,葛老二脸上的浮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