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笃笃笃的声音又从窗台传来,此刻在屋顶上蹲点准备逮微蕊的小泥巴只看到下面仅有几个术法化成的小人在送烧鸡。
“看来微蕊不在啊。”小泥巴挠挠头,想躲在屋顶逮住微蕊的愿望落空了。
他一个踉跄跌下了屋顶,不小心连同那盘烧鸡一起摔在了地上。
算了算了,本来今晚就没打算再吃。小泥巴如此想着,拾掇了一下然后统统扔在水塘子里喂鱼了。
在屋顶上逮微蕊的计划失败了,于是小泥巴只能想尽办法接近微蕊问清楚真相。微蕊像是有意避开他一样,最近几天一直在跟同级的师兄师弟们处一块儿,吃喝拉撒睡基本不一个人,根本没有单独问话的机会。
(这里解释一下,正常弟子都睡通铺的,就是一个屋子能住五六个人那种。但是小泥巴被师傅当关门弟子一样爱护了,所以小泥巴是和师傅睡一个屋子,额,两张床)
坚持几天的小泥巴看着无望,于是也放弃了,习惯不去探究真相。至于烧鸡,送了几晚上小泥巴都没有吃,便不再送了,换成了纸做的蔷薇。小泥巴本来就是不懂浪漫的人,也没有去管,于是那些蔷薇一天天在窗台越积越多,散落一地,风吹不见。
小泥巴没发现的是,他突然就多了个习惯,每次晚饭过后都会来师傅闭关的小阁楼下面散个步。对自己而言像是神一般存在的师父就在那个阁楼里,看着看着心里也竟然开始有了一些慰藉。
日子呢就那么平淡无奇地一天天过去了,直到有一天大师兄闯了进来,二话不说用掌门专门困犯人的捆仙锁把小泥巴绑了到了主殿。
“跪下。”掌门厉声喊道。
小泥巴被大师兄“好声好气”地请到大殿,只能乖乖跪下。小泥巴瞟了一眼掌门,掌门黑青着一张脸吓得小泥巴心里直打鼓。
“微芏,你可知道你做错了什么。”掌门想让他先自我反省主动承认错误,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戳破。
(微芏是小泥巴的门派称呼。芏念肚!)
小泥巴自然是懵逼的,自己这几天乖乖遵守条条框框到自己都快怀疑自己转性了。
掌门叹了口气只好缓缓道出两个:“yIn逸。”
这时候,大师兄又带着微蕊来了。微蕊并没有绑着,但是他颤颤巍巍跟没站稳一样,扑通一下就跪倒在掌门面前。
小泥巴这下恍然大悟,敢情是那天的事闹出来的。
“我没有,我们两个是清白的。”
小泥巴嘴上极力辩解,不忘使劲给微蕊上眼色,想让微蕊说我们没有什么。
哪知道微蕊一副被欺负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一个词也说不出来。
好事小师弟在旁撺掇:“那天微蕊看到小泥巴转头就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好事小师妹在旁应和:“我这几天看到小泥巴时不时就看着微蕊,想必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掌门咳咳了一声,使了个眼色给大师兄。大师兄虽然向来严厉,但是对同门一向宽容,本来想着他两可能只是闹着玩,也搜不出什么证据来,就当一场闹剧过了。哪知道,这一搜,就从小泥巴的身上搜出了带着微蕊绣字的手帕。大师兄震惊的同时,在座的师弟师妹们也都看到了这个手帕,于是这件事算是落实了。
“不是的,我只是恰好捡到了这块手帕。”
小泥巴看着这块手帕简直想把自己一头拍死,怎么不早些把这手帕扔了呢。又或者自己就不该手贱捡那块手帕,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掌门脸黑了又黑:“这个手帕那么巧就被你捡到了?捡到了你就随身带身上?”
小泥巴一个劲点头:“我真的是冤枉的。”
掌门一个甩手将手帕丢在了地上:“哼。鬼话连篇。”
大师兄在一旁替小泥巴开解:“小泥巴年纪尚幼,做错事很正常的,掌门大人有打量,放他一马吧。”
小泥巴知道大师兄在替他解围,但是这真的不是越描越黑吗。小泥巴现在的脸快跟微蕊一样了,一副楚楚可怜要哭出来了。
掌门叹了口气:“念你年纪尚幼,去后山思过吧。”
小泥巴的概念里一直以为后山是个清修的地方,所以听到思过什么的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悄悄舒了一口气。清修也就艰苦一点,总比被掌门弄死好。
就在小泥巴快被大师兄送进山的时候,师姐微茑突然跑了过来。
“等等,他师傅有话要带给他。”
微莪停住了脚步:“什么事。”
微茑有些扭捏:“这话不好同大师兄讲。”
微莪愣住了,微茑知道大师兄怕小泥巴跑了,于是接话道:“你不是用捆仙锁锁着他嘛,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解啊。”
微莪觉得有道理,然后就离开了十步之外。
微茑将一个护身符塞进了小泥巴的身上嘱咐道:“你自己小心。”
“师姐”微茑准备转身走了的时候,被小泥巴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