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下去……再这么下去,岂不是要被阿阔察觉。
绯尘想要逃离……想要逃离与楚天阔一同待的地牢。他万万没想到血咒会提前发作,也没有想到玄Yin教这般卑鄙,果然是自己掉以轻心了。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毫无怨言……对不起。”楚天阔以为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惹的绯尘生气,却不曾知绯尘另有原因。
绯尘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很久很久,绯尘回到原来的角落“本座想自己待会儿。”
楚天阔如同一只被丢弃的小狗,眼泪汪汪的望向绯尘。见绯尘不理睬自己,他也蜷缩在另一旁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将头埋下。
地牢里很静很静,静到只有不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楚天阔思考着如何逃出去?如何才能让绯尘原谅自己?
时间过得很慢,时间也过得很快……
待楚天阔向远处望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稍稍转换角度还能看到高挂在空中的圆月。
守地牢的几位早已喝的酩酊大醉,倒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他们似乎忘记楚天阔二人的存在,不管不顾。也的确如同魏文贤所言,滴水未给。
月光越来越强烈,绯尘感受到体内的血咒比白天时还要强烈。从心底涌来的撕裂感,啃噬感,深深折磨着他。
绯尘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嘶吼声。十年来,每次的月圆之夜他都是独自一人在寒冰室内度过。
有的时候会被疼的晕倒,有的时候咬咬牙还能坚持,每次只要想到阿阔可以回来,他都无怨无悔。十年来他都坚持下来,这次又何尝不能。
只是……只是身体起的变化……
楚天阔时不时的偷瞄绯尘一眼,正当他看时,突然发现绯尘的满头黑发正在慢慢变成银色。
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楚天阔揉了揉眼睛,一时间有些不太敢相信。
绯尘似乎发现了异样,他看了眼变成银色的头发,想要将其藏起来。可是这满头的银发又能藏到哪里?
银发散落在红衣之上,绯尘的脸比此前还要苍白,美得动人,美得不可一世。
“你怎么了?小木木。”楚天阔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他感到有些不对劲,疯了似的冲到绯尘身旁。一把将其抱住“小木木,你的头发……”
“不……不要看。”绯尘伸出手想要将楚天阔的眼睛盖住,可突然发现他的手都难以抬起。
“小木木——”楚天阔大喊着,将绯尘搂在怀中。看绯尘的状态险些要昏过去,他以为是魏文贤的药所导致的。
这头奇怪的银发又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楚天阔以为绯尘不行了,他再也止不住眼眶中的热泪,瞬间哭成泪人。
“小木木,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接着,楚天阔冲到牢房前,大喊着“快来人啊,快来人,有没有啊?”
“有没有人……”
似乎是听到楚天阔的呼喊,脚踩台阶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地牢中。
魏文贤踩着楼梯缓缓走下来,当楚天阔看到他的身影,想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可楚天阔被困在牢中,所能触及的地方很是有限。
他只能使劲摇摇牢房的大门“魏文贤,你到底对小木木他做了什么?快把解药拿来,否则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快!”
楚天阔抓着牢门的手青筋凸起,满脸暴怒。“魏文贤——”他的声音很大,大到魏文贤不禁用手睹起耳朵。
接着,魏文贤不紧不慢的走近,当他看到奄奄一息的绯尘时大笑起来。
“我只是用了幻魂散,至于他这副模样……恐怕是个怪物吧!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此前还以为是传言,没想到云朔宫宫主真是满头银发,难得难得。”
“你闭嘴!”因为魏文贤的靠近,楚天阔很轻易伸出手将他拽住。“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快说。”
魏文贤很是淡定“我说过我仅是对他用了幻魂散,至于他这副模样,你还是去问宫主大人他自己吧!”魏文贤再次朝角落里的绯尘望去,脸色如同白纸“看来都不用我亲自动手,啧啧。”
“你这话什么意思?”楚天阔向前拽了拽魏文贤的衣领,狠狠的问道。
“什么意思?哈哈哈哈!”方才还大笑的魏文贤瞬间换了一张脸,他用力甩开楚天阔的手,捋平衣领的褶皱“哼!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绯尘他已是秋后蝼蚁,这武林霸主之位早已是我的囊中之物。”
魏文贤满脸不屑的说完这些,他也不想与他们再多废话,转身离开。本来来此就是想要嘲笑绯尘几句,却不曾想还能看到这般景象。绯尘的那副模样,早就是大势已去,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
只需将他们困在此处,自生自灭便好,如此也省了不少心。
楚天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只能在狭小的地牢内干着急。夜色渐渐黑了,也越来越静了。
“小木木,你不是怨我么?你起来打我,骂我啊,都是我不好。这十年来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