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沛然不知何时跟在他身后,柳真回头说:“别跟着我。”
沛然依然跟在他身后,柳真抽出佩剑横在沛然的脖颈,久久没有再向里一分,柳真收回佩剑,心里哀叹道,果然还是下不了手。
见柳真收回剑,沛然忽然很高兴,扑到柳真身上,搂着柳真又亲又摸,还说着:“你爱我的对吧。”
柳真推开他,邹着眉说:“不杀你,是因为我没杀过人,更不想因为你脏了自己的手。”见沛然的表情渐渐没落,柳真补充道:“谁会喜欢上强盗?我被你们轮流玩弄,还会喜欢上你们?开什么玩笑?”
沛然说:“如果,不这样,我们永远都不会在一起,我都不介意你有其他人,我只想留在你身边,这么卑微的爱着你。”
柳真忽然甩了他一个耳光,吼道:“我介意!!!!被你们一个一个强迫,搞的好像是我花心似的!”
柳真转身走开,他想,这几个人本性难移,根本没办法沟通,他也懒得和他们继续说话。暗自揣测暗算俨如的几率有多大。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办法时,大青山忽然升起一团火光,不少人喊道走水了走水了,柳真冲忙跑出去,见铁链上满是火焰,很多人葬身火海,大青山燃起了山火。
怎么回事?没下雨没打雷,竟然发生山火。
四个人匆忙赶来,见柳真无事,俨如拿出一颗药丸塞到柳真嘴里,柳真刚想吐,俨如咳嗽着说:“是解药。”
柳真将药丸吞咽下去,他说:“不怕我杀了你们?”
俨如说:“先逃出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话说的硬起,好像柳真是个坏人似的,柳真不理会他们,他看见好多人跳入江河之中,现场惨烈无比,不是被烧死就是被淹死。逃与不逃都是死。
林翔走到柳真身边,在他手腕上套了一个玉镯,他说:“此次一别不知是生是死,倘若我不幸遇难,希望你能收下这个留个念想,哪怕对着它骂我也行。”
沛然给柳真一条项链,上面也是一块极美的宝石,沛然别过头,怄气的不肯说什么,柳振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柳真身上。
俨如冷笑道:“柳真逃出去就会把你们这些破烂都扔了,真当他会留着?”
沛然顶嘴说:“总比有人什么都拿不出手要好。”
俨如说:“哦?那刚才柳真吃的,就是我送他的遗物。吃下去的东西,是吐不出来的。”
柳真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吵?跟着我走,我知道这河里怎么走。”
柳真没有把握,但他游过一次,那次还有一个木桶,而这次,山上的火越来越大,再折回去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柳真喊道:“跟上我!”说完跳入河里,四人见状,也一一跟着跳下去,仆人们也随着他们一起跳下去。柳真喊道:“大家别慌,跟着我游!”
河水很急,游了不一会,就有人坚持不住沉入河底,这些人拼命的游着,在一个瀑布方向,掉到下面的河流里。
再次被冲到河边时,几百人的奴仆,已经寥寥无几,柳真的功力恢复,他还能站起身,将泡在河里的奴仆拉上岸,等着他们醒来,而醒来的奴仆也随着他不停的救人。
柳真一时恍惚,他在河里找不到那些人,竟然会有些担忧,他竟然不希望他们死,说来可笑,但救人的心情不会改变。
柳真安慰自己,他不希望他们死,就像不希望这些仆人死是一样的,他尊重的是生命,而非那几个人。
在傍晚时,几个仆人终于找到俨如,随后沛然,柳振禹,林翔,都被他们从河里捞出来。
在大瀑布时,冲散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被河水冲过来。
柳真率领仆人将死去的人就地掩埋立碑建坟。
忙活到深夜,有些奴仆做了简单的担架,抬着重伤的那四人和其他受伤的仆人。
他们走到皇城,却发现了四个人的通缉令,这让柳真摸不着头脑,柳真盖住幕篱,低头折回城外的难民营,柳真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皇帝为什么要对他四个人赶尽杀绝。
但现在皇城是回不去了。
柳真在偏远的地方购置了一座宅子,仆人们都很低调,柳真为他们熬药照顾他们。柳振禹伤到了背部,可能是被礁石打伤,只能趴在床上,而沛然断了手脚,也可能是河水太急,将他打在碎石上面,索性只是骨折,不会性命堪忧。
而林翔伤的比较轻,染了风寒,肺部发炎,俨如一直昏迷不醒。
沛然躺在床上,呜呜的哭着,“柳真,我疼.....呜呜.....”柳真拿起药丸,将他抱起来,喂他灌药,柳真说:“哭什么,不准哭,好好喝药,只不过断了胳膊腿,看你那没出气的样子。又不是好不了了!”
说完,沛然含着眼泪哽咽的不肯发出声音,喝完药,他喃喃的说:“对不起......”
柳真狐疑的看着他,他猜,沛然是不是想到上辈子,自己被他们打的骨折多次的事,不过他没心思去想那些,他放下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