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凉,他怕她受寒。
敞着风,露着胸,肚子重到走路都吃力,站在这外面,很难不会受凉。
哑巴刘手按谭秋龄的衣服,一边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早早备好涂伤口的药,塞进她手里后,示意她快回去了。
谭秋龄握着哑巴刘给的药,忆起梅边给自己上药的场景,她鬼使神差地拉住了转身就要走的哑巴刘。
“跟我进来。”
谭秋龄拉着哑巴刘进了庄十越的院子,带哑巴刘回了自己的屋。
小小的屋子里,点了一盏蜡烛,流下的白色蜡油就像一堆堆泪,重叠累积在残破的烛台上。
谭秋龄上身不着一衣,挺胸坐在哑巴刘面前。
她要他给自己上药。
他却被这突然降临的好事砸得有些懵,只呆呆地看着她圆润的脸庞。
她这是明白自己的真心了吗?
“你到底上不上?”脱了衣服有些时候,谭秋龄看哑巴刘傻坐着,没个动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哑巴刘回过神,傻憨憨的一笑,往双手涂满了药,往她的胸摸去。
两只手轻抚过被庄夫人咬破的伤口。
伤口沾上了药,有些疼,有些痒,谭秋龄看着哑巴刘,看他专注地揉着自己的胸。
伤口在ru头上,他还是免不了占起便宜,揉起了胸,并且越坐越近,凸起的喉结频繁滚动着。
“我来这院子的第一天,不懂顺着二少爷,就被二少爷咬破了胸,下面也被二少爷弄伤出血了。”谭秋龄忆道,“就是在这间小屋,梅边给我上药,我那时才破身,我害羞,我害羞地想,想梅边要我……”
哑巴刘听着,手上动作减缓,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了。
“梅边说二少爷立下了规矩,他不能单独要我,那我就在心里盼着二少爷再要我,这样梅边就可以再要我了,当二少爷再次要我的时候,就不叫梅边上床了,可当二少爷要二少nainai的时候,就叫梅边一起了。”
“知道吗?越得不到,越是想得到,梅边对我充满了渴望,我对梅边同样亦是,他可以为我坏了规矩,我也可以为他付出一切,我们错就错在,不该在庄府遇见,我不是二少爷的冲喜丫头,他不是二少爷的小厮,我们平平常常的遇见,平平凡凡的相爱,不至于走到这步田地。”
哑巴刘为谭秋龄揉胸的手,放了下来。
她的最爱、她念念不忘之人,除了梅边,不可能会是其他人了。
“你若是为了我而留在庄府,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这庄府是个不祥之地,这里不适合你,你好手好脚,又有修墙讨生活的本事,在庄府以外的地方,你是饿不死的,你若是为了荣华富贵,贪图享乐而留在庄府,那我祝你……岁岁有今朝。”
离开庄府可以,哑巴刘想带她一起走。
他已经从庄夫人那里得了许多银子,都攒起来的,全都没有用,为的就是某一日能用上。
哑巴刘拉过了谭秋龄的手握着。
谭秋龄误解了哑巴刘的意思。
“你和他们一样,也是想图我的身子吗?”
是的,不仅是图人图身子,还图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都说了这庄府是个不详之地,哑巴刘就想带她远离这不详之地,就像梅边带她走那样。
自己不会像那变了心的梅边,把她拿去卖了换钱用,若是真有山穷水尽的一日,他卖他自己,都不会卖掉她和孩子。
即便孩子可能是庄十越的、可能是梅边的、或是其他人的,他都不会卖。
但他还是卑微地希望着,老天爷能可怜可怜自己,保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种。
哑巴刘摇头,想着自己能说话就好了,把心中所想,全表达出来,说给她听。
“你不图我的身子,难道还图我这个人吗?”谭秋龄的两只手搭上他的肩,分开腿,起身跪在了他的面前,脸凑近了他的脸。
止了血的胸抵在他的胸膛上。
哑巴刘向下看去,谭秋龄的大肚子就在咫尺。
他从未摸过她的肚子,他也想隔着肚子,去摸摸那未出世的孩子。
当他的手向她肚子伸去,她挡住他的手,说道:“别摸,脏。”
哑巴刘缩回手。
是的,自己的确脏,不配去碰她。
看哑巴刘那受伤的眼神,谭秋龄说道:“是我和孩子脏,爹是谁都不知道,不是说你脏。”
哑巴刘眼里露出怯弱的希望,对她连连摇头,不脏,一点儿都不脏,他愿意当孩子爹,只要她愿意跟着自己走。
他捧过她的脸,激动地呜呜叫着。
谭秋龄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二少爷,他不是失足落入水塘淹死,他是遭我打伤,捆了双手双脚冻死在雪天,然后被我丢进了水塘,大少爷,不是去西洋了,他是被我杀死,装麻袋沉尸江中了。”
谭秋龄向哑巴刘坦白一切,只因他是个哑巴,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怕他和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