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思右想,出于担心,选择了微信上联系一下薛晗。
薛晗的目标是特招班M班,而陈惟晚想去的是B班。不同的班级代表了不同的专业方向,但是都要通过自主招生,如果不参加,除非最后的成绩是省状元这种可怕的水平,不然绝不可能挤进去。
林莫辞:那个,你们的自主招生结束了吗?
薛晗:好久没联系了,多谢关心啊,我进了,正在庆功宴。
林莫辞:那个..陈惟晚在吗?
薛晗:陈惟晚?陈惟晚根本没来啊。我还想问你他是不是出事了呢?
林莫辞:你是说他没去自主招生?
薛晗:对啊,他是不是怂了?说起来,我过了这个,整个高三都轻松了,过几天准备去A城玩玩,你有空吗?
林莫辞:.......我应该没有。
他不管薛晗后面发了什么,急忙的打电话联系陈惟晚,可不管他打了多少次,对方都是关机,他一下子慌了神,搞不明白陈惟晚两个月的时间到底跑去了哪,心急如焚的联系了徐斯文。
徐斯文在电话那边对天发誓,说他这次是真的不知道,因为真正重要的事,陈惟晚根本不会跟他这个大舌头讲。
林莫辞挂掉电话时,手都抖了起来。
怎么回事?到底是去了哪!
他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想要去报警找人,又担心陈惟晚是有别的事,报警了反而是sao扰以及浪费警力。
他又没有陈惟晚家里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只能干巴巴的一个人着急。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想了一整天,周瑶见他茶不思饭不想,都忍不住跑来关心他到底怎么了。
林莫辞说着“没什么”,可是却忍不住出门往秘密基地和陈惟晚在学校前的住处找了一圈,仍然没找到。
他真的要急疯了,连着两天,每天都从早到晚的给陈惟晚打电话。
一直到了开学第一天,陈惟晚还是请假了没来。
林莫辞难受的回了家,听见手机传来了微信的提示音,连忙拿起来看,却发现是薛晗的消息。
“明天我就去A城了,期待见面哦。”
林莫辞忍不住又问:你真的没骗我吗,陈惟晚真的没去自主招生吗。
薛晗:他真没来,骗你我是狗。
林莫辞匆匆扣了手机,看着面前的卷子,想起了分别前俩人还在闹得小矛盾,更加觉得难受,他发了条语音给宋晴初。
“宋姐,你说晚晚是不是在刻意躲我,毕竟如果他是失踪,他家里人肯定已经报警了,不会等到现在....”
他想了一下又说:“是不是那天我跟你聊天说他不行,被他看见了,他生气了?”
“我想起来了,他走的时候说,回来就能完全标记我....他...他会不会是真的不行,然后去治了一个暑假!那他的自主招生怎么办?”
他发了一堆语音轰炸过去,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林莫辞点开听了一下,听见的却是薛晗的声音。
薛晗笑得几乎要喘不上气了:“陈惟晚不行?”
他笑完又说:“他不行我行啊,小林,我明天来找你,完全标记随时可以。”
“我们的信息素匹配度也一定很高,你放心,我技术也一定比他好。”
林莫辞吓得把手机直接扔回桌子上,仔细一看自己竟然是把语音都发给了薛晗。
他手癌晚期没救了,现在悔的直想剁了自己这只作孽的手。
就在他崩溃的要跟薛晗解释一下、或者再次拉黑对方时,陈惟晚终于给他回消息了。
他说:“小辞,我回来了,在你楼下。”
林莫辞得心脏猛的揪紧。
楼下,陈惟晚静静地等在晚风中,等着林莫辞下楼。
他没有去自主招生,却是去了治疗基地。
两个月,每天都是药物作伴,时刻都有着看到内心最畏惧幻觉的风险,每分每秒,都在被思念折磨,也在被极端的治疗手法折磨。
信息素被剥离又收回体内,来回被电击过的腺体,每天都要吃的Jing神控制药物。
这样的治疗,很难说,是在治疗疯子,还是在把人逼疯。
百分之三十腺体被毁的可能性,可他仍然熬过来了。
他放弃了暑假的自主招生,放弃了无数日夜心血才得来的竞赛成绩,放弃了极大的去特招班的可能性,跑去了异国他乡,接受了两个月痛苦至极的治疗。
他几乎放弃了一切。
可是如果不这样,他就没办法在林莫辞接受检测前,完成完全标记,帮林莫辞治好病。
重重险阻过后,他终于完整的、如同正常人一样的回来了。
再没有什么侵蚀症、再不用担心睡着时会伤害心爱之人,再不用顾虑完全标记时的发病可能性。
在那个集中的治疗基地里,最痛不欲生的时候,鼓励他继续撑下去的总是一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