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被侵犯着。
白天,曾和他在这个办公室里做爱的姚经理时不时会和他打上照面,对方表现得一如既往,冷淡得让多少有些介意的行方长更加尴尬。
在周末,陌生人会入侵他的生活,在他清醒或者睡着的情况下肆意凌辱他,为他拍下yIn秽不堪的照片,威胁他一旦做些什么,就把这些发上网络。
就算是平时的夜晚,他也被摄像头死死地注视着,他全然不敢轻举妄动,只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陌生人的眼中。
他觉得他无时无刻不在被强jian,从身到心,每一个向他投来的目光都像是看透了这点,每一个路过他身边的人都像是那个没有面孔的侵犯者。
行方长的世界像海滩上的沙堡。
这点是在年会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才开始凸显的,年会那天晚上行方长被送回了家,他严词拒绝了本打算送他上楼的姚经理,摸着黑回到家,摸着黑处理了所有衣物,而后一头栽倒在床上。
那天他近乎全裸地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后他下意识地感到了慌张,但陌生人出乎意料的什么也没有说,一整天都是如此——沉默。
行方长不会天真到以为这沉默意味着他被放过了,他警惕地注视着那些摄像头,开始度过第二周的工作日。
等他来到办公室时,他才突然地意识到上周六的事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走过每一个地方,都觉得那里像是有若有若无的呻yin声在徘徊,它们从Yin暗的角落里传出,在桌与椅的缝隙里飘荡,弥散在了整个空间。
姚经理正从对面走来,他和一个同事交代了些什么,抬头便看见了行方长僵硬的脸。
他像往常一样冲着行方长礼节性地点了点头,便又转身走回办公室,一切如常,只有行方长在那里,遍体生寒。
——那句“没有别的,也不会有人知道”并不是谎言。
可不是谎言却反而更加让他恐慌。
他僵硬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艰难地熬过了工作日的白昼,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所有的一切都滋生着Yin影。
年关也终于近了,他却提不起一点儿过年的心思,公司的上下班时间也恢复了正常,他完全无法对此表示开心。
周二,他在公交车站遇到了久违的大关。
后者看起来已经Jing神了很多,脸上又恢复了从前那种充满活力的表情。
“哟。”他冲着行方长挥挥手,“你看起来很没有Jing神啊。”
“最近睡得不太好。”行方长对答如流——最近他已经被问及许多次这个问题了。
“是吗?”大关偏了偏头,“啊,是不是因为最近降温了?我房间里也冷得厉害……”
就当是那样吧,行方长心不在焉地想,管它事情是真是假。
公交车抵达,他们各自上车,之后的两天时间里,公交车站里都挤满了准时下班的公司同事。
尽管他的生活已经崩溃得不成形态,但不得不承认,面对这样的景象,他或多或少感觉到了怀念。
……而后,周末到来。
下班后的第一趟公交车来时,行方长已经站在站牌边等待,他像往常一样不抬头张望,只是随着其他人一起涌上车。
今天的人比以往都要多,两站后,车子上已经满员,行方长的位置有些靠前,不一会儿就看到有老人被挤到他附近来。
行方长迟疑了一下,身边的人一动不动,他最终还是没有决定坐视不理;他让了座,又过了一站,车上的人更满了,司机被迫让乘客从后门上车,他被挤到了车子中部。
四周都是抓着吊环的人,他竟一时间没有找到空着的吊环。
车子晃动,他也就随之摇摆不定,向后退去时不小心撞在了后头人的身上,行方长慌忙站稳脚跟,刚想要道歉,忽地听见身后一声轻笑。
“呵……”
行方长僵住了。
这个声音虽然算不上熟悉,但他绝对不会忘记。
是那个曾经在公交车上猥琐他的痴汉!
“竟然主动投怀送抱,看起来你很想念我啊。”有人在他耳边吐气,“我也记得你……yIn荡的身体。”
“不……”行方长好似使用了全部力量,才把这个字从口中说出。
车子又晃动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再度倒向那人,对方一把扶住他的腰,手指已经不安地向下摁压起tun瓣。
行方长轻颤着,试图摆脱男人的手,他猛地抬起头,忽地看见前头那人正以厌恶的目光注视着他——“他竟然在公交车上发情”——那目光直直地刺入他心底。
“不、不对……”他抽噎一下,忽地发现前头的人其实背对着他,根本没有看见他此刻的状态。
痴汉把他的衣服向上拉去,行方长挣动着,可他的动作幅度着实太小,完全无法阻挡对方的动作,他想摁住那只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没有力道。
——比起男人的手,他更加害怕他人的视线。
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