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兰并不催促沈玉彦,只一下下地亲吻白玉似的脚背,亲吻圆润的脚趾,手在脚踝处揉捏。
沈玉彦想缩回脚,齐兰却把握紧了他的脚踝。
脚趾羞涩地蜷起,又放松地蹬在齐兰腹部,沈玉彦沉默半晌才说:“有一段时间,他们让我像狗一样抬起一只脚撒尿,我不愿意,他们就折了我的腿。”
那段日子身心受虐,rou体上的疼痛还可以忍受,自尊被踩碎在地上却更让他绝望又害怕,他明知不听从会招来毒打和各式手段,却咬着牙不肯妥协,他怕自己让了一分,就会一再沦陷,真的变成一条只会发情的母狗。
沈玉彦安静地垂着眸,像在讲哪个陌生人身上的事。他目沉如水,无波无澜,齐兰明明抱着他的腿,看到他的神情也还是心惊,生怕他就化作蝴蝶飞了去。
齐兰在他足弓上亲了一口,他手上用力,迫使沈玉彦把视线转移到脚上。
“你受苦了。”齐兰轻声说。
“都过去了”,沈玉彦为刚刚的失神发笑,他明明已经离开那个Yin冷可怖的宫殿了,“你不是说以后都不让我痛了。”
齐兰点点头,“阿彦,你可要好好教我习武,等你好起来,我就把那些个伤害你的人抓来。”
沈玉彦把他拉起来,他二人都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坐在皇位上那个。天子总是不会错的,为臣子的受了委屈,也只能往下咽。
齐兰心里已有决断,他不愿让沈玉彦伤怀,因此顺着沈玉彦的手站起来。
他作势跌倒在沈玉彦身上,把人好好压住,撒娇道:“蹲久了,腿麻。”
他二人本就衣裳不整,齐兰这一靠近,赤裸的皮肤就紧紧贴在一起。
沈玉彦不敢再动,和齐兰在一起,总是绕不过那档子事,但做多了身体不爽利不说,连Jing力也会不济。
“今日不碰你,让你好好休养。”齐兰承诺着,腰胯却意有所指的往他腹上撞。
齐兰把沈玉彦抱在怀中,拉过被子盖上,他用手遮住沈玉彦的眼皮,说:“睡一会儿吧。”
沈玉彦像被一个大火炉包围了,在还有点寒气的天气里,身体自发动了动,更贴近身旁的温热。
齐兰忽然一手撑着床,直起身在沈玉彦唇上吮了一下,“不亲你一下就放你睡,太不划算了。”
他在唇上亲了好几口才躺下身,心满意足地把沈玉彦拢在怀里,把被子掖得密不透风。
沈玉彦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他慢慢地抬起头,在齐兰手上亲了一下,“等睡醒了是不是还要亲一口。”
齐兰是个打蛇随棍上的,立刻为自己谋取福利,“那是自然,睡前晨起都该打个招呼。不光我亲你,阿彦也要主动亲我才是。”
“话本上的夫妻都没有你这么黏糊。”沈玉彦有些昏昏欲睡了,整个身体都变得懒洋洋的,只觉齐兰在他背上轻怕的手无比熨帖。
“我可只黏糊阿彦一个。”齐兰像在哄孩子一样,轻拍他的脊背,同他絮絮叨叨地说些私密话。
沈玉彦时不时嗯两声权作回应,他也不觉得吵闹,没多时就睡熟了。
齐兰怜爱地在他额角吻了一下。
他要为阿彦讨一个公道,他有许多细枝末节的事要交代给下面的人,但他抱着沈玉彦,只觉内心柔软,片刻都不想离开。再抱一会儿,他对自己说,再抱一会儿他就要去做那些能让阿彦一辈子都呆在他怀里的事了。
沈玉彦睡醒时桌上已经点了油灯,齐兰凑上来亲了他一口,欢喜地说:“阿彦,睡得可好。”
忆起睡前说过的醒来要亲吻,沈玉彦虽还有些迷糊,也还是乖乖地张开了嘴,放齐兰的舌头进去翻搅。
等他彻底Jing神起来,不免又闹了个大红脸。
齐兰击击掌,管家快手快脚地端上一直温着的吃食。
“这几日你肯定累坏了,喝点粥再接着睡吧。”
沈玉彦这一觉睡了许久,胃里早就空了,粥是用鱼片熬的,闻起来就鲜香味美。
齐兰端着碗,舀起一勺,吹凉了才喂给他。他不时夹些酸脆可口的小菜,放在汤匙里喂沈玉彦。
晚上吃多了容易积食,齐兰只喂了一碗就停下了。
他见沈玉彦揉肚子就问:“阿彦,可要四处走走消食。”
沈玉彦声如蚊蝇,轻得让人几乎听不见,“我想小解。”
齐兰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沈玉彦察觉到危险,连忙说:“我自己就可,你不需要事事都替我做了。”
齐兰是极愿意把沈玉彦抱在手弯里,想照顾婴孩般照顾他,但这些行云雨之时做出来是闺房之趣,现在做来脸皮薄的阿彦肯定会恼的。
齐兰只得打消了这个想法。
待沈玉彦从茅厕出来,他方才察觉驿馆的灯已经熄了大半,但他白日睡得足,现在并不觉得困。
“阿彦,先不回房,我带你出去玩吧。”齐兰跟在他身后。
沈玉彦拉开他放肆的手,“宵禁了,别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