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疼”虞婉听到澹台妤的呻yin生也不是一两回了,根本不想理她,澹台妤被无视,大眼睛不停的往外流泪,一脸委屈的样子,到最后干脆哇哇大哭。
“哭什么哭,”小孩子哭虞婉就足够头疼了,别说这么个祸害。都说祸害遗千年,在她这里可是不假,“水都没能淹死她,不知道烧把火她能不能活下来。”
“姑娘!”桑榆怕虞婉要来真的,到底有点于心不忍,这澹台妤溺水之后,虽被人救起,却也大病一场,真的失了神志,如今跟个三岁小儿无异。桑榆看她的样子,也甚可怜。
“我只是随口一说,不会真的拿她怎样”她自诩已是心如蛇蝎,但对着澹台铭,却是最狠不下心,连带着他这个妹子也多几分信任亲近之意,若非如此,当初也不会中她算计。澹台妤要还是从前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她绝对不能饶恕,可如今她这个样子,也确实很难硬下心肠。
桑榆松了口气,又觑着床上一脸委屈的澹台妤,低声问,“姑娘觉得苏将军会为了她留在鄞州吗?”
虞婉摇头,她不确定。若澹台妤温柔贤淑,善解人意,希望还大一些,可事实上澹台妤心胸狭窄,自私自利,换了自己,也不会为了她留下来。
但总要试一试。
苏沉应虞婉之邀而来,进门打量一圈,并没见到什么人,觉得可能是自己来早了,再转身却看见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顿时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王爷说杀了她不会是同自己开玩笑,可”眼前这人分明就是澹台妤。顿时有点傻了眼。
澹台妤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见这人呆呆的,也失了兴趣,打了个哈欠,又躺到床上,不到半盏茶功夫就睡着了。
苏沉在她床边坐了一个下午,中间澹台妤醒来过几次,脑子还是迷糊的很,对他全然陌生,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也许是感觉到苏沉对她的善意,苏沉给她递水,她还会羞涩地说“谢谢哥哥”,就像个小孩子,还嫌药苦,晚上害怕鬼还得让苏沉陪着睡。在燕州时也是苏沉悉心照料,现在他也很是得心应手,虞婉也就顺势开口希望他留下。
苏沉也开始仔细考虑。他既然已经娶了澹台妤,就需要对她负责,她现在这个样子,确实需要人悉心照料,而且慕容琅如今对她恨之入骨,着实不适合再带她回燕州。
只是这些一来,王爷那里……慕容和拓跋毕竟是敌对的阵营,他如果留在这里,也相当于背弃燕王,改投了魏王。如果这魏王是拓跋浚,苏沉是绝不会考虑,可如今拓跋浚名存实亡,主事的人是虞婉,由不得他不心动。
如果虞婉心中那人是自己,自己也会毫不犹豫为她叛离出逃吧,苏沉想。可惜并非如此。
“王妃的美意苏沉心领了,只是燕王对我有再造之恩,苏沉无以为报,这一生,将为王爷肝脑涂地!”
虞婉听他言语坚决,知道没了转圜的余地,他的忠心已经给了慕容琅,强求也没有意义。
“还有一事,希望王妃成全”
“若你想带走她,我不能答应,”虞婉说,“澹台妤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阿妤,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不用再记挂她,你值得更好的人”
如果当初澹台妤知道苏沉的好,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错过就是错过了。苏沉对她也只是恩情,但这恩情,该还的也早还清了。
最后慕容琅与虞婉达成和谈,两年内不再出兵拓跋,虞婉也做了保证,绝不让柔然南下中原。慕容琅这才放心,决定举兵返回燕州。
临走之前,还是同澹台铭见了一面。澹台铭言明,“澹台敬重王爷,曾也欲一同建功立业,无奈世事无常,澹台已立誓毕生为虞婉而战。只求王爷看在澹台过去为您效力的份上,不牵连家中父母!”
慕容琅定定看了他半响,“是你杀了殷宗锴?”
澹台铭承认,“我一早便埋伏在城门外,只等殷宗锴出现,”杀他时特意用的刀,为的就是嫁祸魏昂,魏昂这大老粗却还没有发现。
“那你可得小心了,不能让殷霆戌知道”那日只是匆匆一扫,便看得出来殷霆戌被虞婉迷的晕头转向,若是让他知道澹台铭才是杀父仇人,未必不会借此除掉他。
虞婉的手段,慕容琅如今已经毫不怀疑,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出拓跋浚暴毙的消息,继承王位的必然是虞婉刚生的那个小子。慕容琅不至于怀疑是澹台铭的孩子,只不过到底姓严还是姓拓跋,还真的就说不定。不过识时务的都知道这也不重要了,要是没有虞婉,拓跋部早已是他慕容琅的囊中之物。
也不是没有遗憾,只是虞婉毕竟没有杀他,看在妘儿的份上,他也不好再对她再穷追猛打。眼下虽是两年的和谈,但说实话,慕容琅也不打算再发兵拓跋,只是拓跋部实力大减,任谁也会垂涎这块肥rou,他们要是守不住,也不是自己的错了。
“我回去会去见你祖父,若他们愿意,我会将他们安全送来与你团聚”
“多谢王爷!”
虞婉没有杀他,除了看在妘儿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