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大娘子东窗事发后,被关押了半月有余,终是被徐长元一纸休书遣去了乡下庄园。至此,徐玄卿的敌人,只剩徐玄礼这个嫡出的弟弟一人,其余庶出弟妹们,皆不足为惧。
徐玄礼在得知家中剧变后,次日就匆匆赶回,其中一场大闹自是难以避免。徐长元虽然偏爱这个嫡子,但对质当日整个徐府大大小小数百双眼睛盯着,他作为家主,说出的话必要掷地有声,徐氏的惩处已然是板上钉钉。
“你若是执意要闹,就一同去乡下陪你母亲!”面对声泪俱下的徐玄礼,徐长元被闹得没法,只得厉声下了最后通牒。
徐玄礼自然不可能舍弃徐家,他若一走,不更是便宜了徐玄卿那个贱种?为了家主之位,为了给母亲报仇,徐玄礼眼眶通红,只能忍气吞声,再三拜伏谢过了父亲的开恩。
徐玄礼前呼后拥地活到这么大,算是头一次尝到了忍辱负重的滋味。自那日起,他便变得Yin沉寡言、言行收敛,如一条毒蛇在暗中筹划着,只等着暴起咬死现在在徐家如日中天的哥哥。
相比闹事不休的二儿子,徐玄卿这个大儿子近来颇得徐长元倚重。徐长元欣慰发现,自灵山寺归来,徐玄卿竟一改往昔的孱弱不堪,身子骨近来变得越发强健起来。以前说话不过三句便要接连咳嗽、走路不过数十丈便要人搀扶,现在不仅身姿挺直,健步如飞,咳嗽倒也是再没听到过。
“你近来身子比从前好多了,是得到了高人相助或者灵丹妙药吗?”一次父子二人前去探视商铺,徐长元假装不经意问到。
“回父亲,都不是的。想必是我与娘子上次去灵山寺祈福,诚意感动了上天吧。”徐玄卿垂下眼睫,淡淡回道。他与赵啸天之间的协议是一个秘密,只能随口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以免徐长元起疑。
徐玄卿因身子好转,走路不再佝偻着,他腰背挺得极直,吐字清晰有力,气色红润,原来清隽的脸蛋因着逐日逼人的气势,变得昳丽美艳起来。徐长元细细打量了这个不受重视的大儿子,由衷地感慨,原来自己一直都忽略了他的才学品行、无双样貌,如今明珠不再蒙尘,他必要好好栽培一番。
回到徐家已一月有余,徐玄卿日夜忙碌,赵啸天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每日例行的血疗,也是他放血一小碗后由小厮端往徐玄卿的书房,后者往往就在书房将就一夜了。失去功力的赵啸天,倒真似个死心塌地嫁给徐玄卿的妇人一样,每日被圈养在徐玄卿的藏锋苑,无法出门半步。
倒也不是说徐玄卿待他不好,每日小厮婢女们的伺候,比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绫罗绸缎、珍馐玉食一个赛一个地顶级,但是赵啸天终究不是女人,他的心里就是空落落的,抓不住眼前生活的真切感。
是夜,赵啸天在小院里练完武,吩咐婢女烧水后打算回房里沐浴。即使功力没了,赵啸天也还保留着每日练武的习惯。
功力没了还可以再练嘛,每日勤加练习,半年后大概就能恢复三四成了。赵啸天掐指算算,心里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乐观面对这Cao蛋的生活,从来都是他在市井摸爬滚打的人生信条。
“大少nainai,水给您烧好了,奴婢们来伺候您吧!”拨给赵啸天的两个小婢雪香和雪衣眉目含春,俱都满面期待地看着他。
大少nainai虽然是嫁给大少爷的,但是他长得高大伟岸、肌rouJing壮,轮廓深刻的面容更是英俊不凡,简直是个行走的荷尔蒙发散器,惹得整个院子的小丫鬟春心暗动,不知有多少小浪蹄子想与我们争贴身服侍这职责呢。
雪香和雪衣暗暗想着。
赵啸天浑然不觉面前丫鬟的小九九,见她们玲珑可爱,忍不住上前调笑道:“多谢二位可人儿好意,这么美的姑娘我可舍不得拿来搓澡,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到底是从前风流惯了,嘴巴就一时没个把门的。
不巧,这情景刚好被正推门而入的徐玄卿收入眼底,他闻言面色一沉,不动声色地挥退身后的跟班,竟是不自觉做起听墙角的行为来。
浪货,嫁人了还到处拈花惹草。
徐玄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浑然忘了他与赵啸天不过是协议夫妻。
眼看赵啸天进了房间,徐玄卿行动比意识更快,脚下微动,竟悄无声息地跟着潜进了内室。
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背着我和婢女行苟且之事。徐玄卿心中一个小火苗“哧”地燃烧了起来,倒是给自己偷窥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徐玄卿进房后,欲找寻臆想中的“jian夫yIn妇”,听到屏风后有水声,下意识地抬眼望去,没想到却再也移不开眼睛。
夜色已沉,房内只点着几盏微弱的火烛,雪白的屏风上投射着一个高大人影,只见他抬起手臂,一个耸肩,就利落将外袍落下。
徐玄卿不知怎么地,手心里竟出了汗。
再看,那人影侧身转过来,双手扯开系带,动作间,很快把亵衣也脱落下来。也许是室内太过昏暗憋闷,徐玄卿只觉心如擂鼓,喉间吞咽着,他竟能清楚看到那人健硕胸肌上挺立的ru头,又圆又大,随着飘摇的烛光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