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肯在夜色中从小路穿过漫长的花园,身为俘虏的奴隶,他不能穿任何衣服,也不能离开圣殿范围,像今晚这样全身赤裸地闯进花园,要是被人撞见了是要被处以死刑的,他应该庆幸军队主要坚守在城堡外围,而深夜又恰好吞没了他的身影。
“圣子大人。”阿肯终于在走廊里寻到了圣子,等看清圣子的状况后,他觉得自己的双腿有如千斤沉重,艰难地走到弗林面前,心头更是哽涩:“大人。”
弗林蜷缩在走廊拐角,在施虐者离开后,他逞强地爬了起来想要自己走回去,可神明或许更喜欢看他如蝼蚁一样挣扎的样子,没走几步就重重地跪倒在地上,男孩匍匐着爬至一处可以遮挡狼狈身形的角落,侧坐在地上等待体力的恢复。
“阿肯,你不要命了!”看清来人是谁后,弗林狠狠皱起眉头轻声呵斥,该死的贱奴,竟然敢这样的莽撞。
可是等男奴坚实有力的手臂抱起他时,温暖的怀抱让强撑了一晚的男孩用手臂紧紧搂住了阿肯的脖子,把脸埋进男奴宽厚的肩膀上。
有温热的ye体滴落在肩膀上,阿肯喉间发哽,他把男孩儿搂得更紧,坚定道:“大人,阿肯和阿坎会一直陪伴在您左右。”
“嗯。”弗林带着鼻音笑应了,阿肯说的没错,他们都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他并不只是一个人。
回到圣殿后,两个男奴面对圣子大人脱下圣袍的身体,眼睛发红,他们第一次这样的不知所措。
“大人,您……王怎么能这样对待您,实在太过分了!大人,哇——”阿坎忍不住悲怆低头大哭起来。
弗林的眉毛乱抽,听他这样像死了爹娘一样的哭法,俊美的脸上满是快要发火的征兆,阿肯非常有眼见地扯了扯阿坎的手臂,无语道:“大人自己都没哭呢,你哭什么,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应该思考怎么处理大人的伤口。”
弗林乱飞的眉毛归位,长舒了一口气后取笑阿坎:“都是伺候人的,你为何不多向阿肯学习。”
阿肯被夸也只是没什么笑意地勾勾嘴角,情不对景,如果不是现在这番状况,他一定会非常的高兴,可是现在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而且国王陛下是你能够随便议论的吗!阿坎!这种要命错误你不能再犯了,否则我也保不住你。”圣子大人板起脸和他说这其中的利害。
埃德老国王的王后是他的表妹,他们一生只有四个正统的儿子,大王子因为先天疾病早夭,老二和老三又因为争夺继承权各自把对方搞了个半死,最后伤口感染而死。最小的儿子偏偏是难得一见的痴情种,为了一个贫民女子默默放弃王位,怕心爱之人受到迫害,小埃德逃离城堡带着女子过着隐姓埋名的平民生活。
年迈的老国王在王位上坚撑了几年,临死之前不想便宜别人的他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遗落民间的私生子。雅克的生母是王后的侍女,国王背着表妹看上了年轻温柔的侍女,把她弄上了床,甚至不小心让她怀了孩子。已经人到中年的埃德难得又将有一个孩子,于是他把侍女偷偷送至宫外安置好,只是国王身边明显并不缺情妇,时间一长便把她忘在脑后,也渐渐断了金钱往来。
雅克国王从十八岁继位,往后五年时间里,带领军队把国家的版图足足扩张了十倍,并且还在不断地南扩,他培养了一大批自己的骨干坚守领地,也给教会足够多的好处,让圣子认可他的的正统性,甚至授予他全新的雅克国王称谓,这象征着埃德皇室的改朝换代,全新的王国如璀璨之星冉冉升起。
侵略和扩张让这个国家的国库前所未有的充盈,而贵族们也对这个私生子上位的国王一改往日刮目相看,被年轻的国外用甜美的蜂蜜牢牢控制在手心里。
年轻的国王不仅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文质彬彬,相反,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他有绝对的手段能够让人俯首称臣。知书达礼也只是他愿意这样,若是谁因为外表而轻视招惹他,那么这个人将会付出沉重惨痛的代价。也仅仅是那些老牌贵族被温文尔雅好说话的雅克所迷惑,以为他真是一个无比仁慈还需要攀附他们势力的国王,他们对教会的现状非但不引以为戒,反而暗地里拍手叫好,高兴于以后再没有迂腐的教义整天束缚他们奢靡的行为了。
就像关于奴隶的改良法案一样,国王陛下把征战多年累积的与数量庞大的奴隶俘虏们之间巨大的矛盾,转移嫁接给这些自视甚高的贵族们,让他们沾沾自喜能够不留情面地反驳国王陛下的提案,给他们拥有着绝对话语权的错觉。
弗林深吸一口气,这实在是个Yin毒的男人,在关于奴隶的法案上,雅克国王曾亲临多地宣传,几乎每个奴隶都知道国王心系着他们的生命,见到希望曙光的奴隶们,发现这道光被一直奴役他们的贵族们无情掐灭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是阿坎错了,大人,请您惩罚贱奴的愚蠢。”阿坎跪下来请罪,虽然他还在抽噎不停。
真是个可爱的家伙,圣子大人无奈:“以后你们都不能这样莽撞了,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轻易就死的,谨记,不要再让自己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