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丹阳原让女儿保密,可是女儿觉得还是不能瞒着”
何氏点头,为严禁官员嫖ji,睿武帝曾经颁布法令,全国废除乐籍制度,国家不再正式供养官ji,各地经营了数十年的官营ji院全部革除。这项措施一定程度上是有效的,至少国家不再为官员嫖娼买单,节省了国库的支出。
但是男人好色,再明文禁止也很难全部阻止,这可不,没了官ji,私ji便开始兴起。那怡红楼便是其中一个代表。当时很多无处可去的官ji不少就去了怡红楼,包括怡红楼现在的花魁在内。
这花魁名叫许含清,原也是个官家千金,但是许家当初支持的不是如今的睿武帝,而是夺嫡失败的四皇子,后来受牵连被抄家,八岁的许含清便沦为了官ji。后来教坊拆毁,她也无处可去,最后辗转又到了如今的怡红楼。
因是个美人胚子,被老鸨着重培养,教她琴棋书画、歌舞侍人,十五岁便名声大噪,居那评花榜之首位,如今十九了,还是稳坐花魁之位,是文人雅士、公子王孙竞相争夺的对象。只是没有想到,戚嵛也是她的入幕之宾。
戚嵛在一众小辈里头,实在是属于出类拔萃的那一类,宗室子弟里头也难有人比得上他,一众皇子又只有大皇子已经成年,睿武帝对这个侄子也颇为倚重。严禁官员嫖ji的法令又是楚王最先提议的,要是被那些反对派知道戚嵛跟青楼女子纠缠不清,肯定要大作文章,楚王只怕脸面都要丢尽,不气个半死才怪。
“你做的对,丹阳能知道,别人早晚也能知道,这事交给我,你就不用管了”何氏交待完,便进了宫。
后来怎么处理的,蕴仪也不好意思过问,只知道燕书云和戚嵛的婚事没成,转而被指给了大皇子戚濯毅。
说起燕书云的家世,原也很显赫。
大祁开国,燕书云祖父便被封为镇国公,后来爵位由她父亲继承,但也因叛乱一事被发落,爵位也被夺,燕家落败,燕书云从人人追捧的镇国公千金跌落云端,处境比傅今瑶还惨,但她没有只顾着伤心,还是像从前一样刻苦。
蕴仪自认自己学的东西够多了,可是同燕书云比起来又差了太多。燕书云除了不擅骑射之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音律舞技、针黹女红无所不能,无所不达,行止仪容、处事之道,更是样样拔尖,尚未及笄时,便已Cao持家务,把家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有一手Jing湛的厨艺,尝过她手艺的都赞不绝口,时常找机会到燕府去做客,燕书云的贤名也是一日比一日更盛,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几乎是把燕家的门槛也踏破了。
燕书云生得也很貌美,只是跟她的贤名比起来,美名没有如何传扬出去,蕴仪与她碰面机会不多,但偶尔也能见上一回,自认她生得不比自己差。这样一个才貌俱佳的好姑娘,戚嵛居然看不上,反而喜欢一个青楼女子,真不知道那花魁美成了什么模样。
当然蕴仪也只是好奇一下,要让她去瞧那花魁的模样,她也是不敢的。哪怕有这个想法,被她娘知道,也肯定要狠狠地教训她。蕴仪自认没这个胆子。
用过午饭后一般会午休一会,这会儿刚闭上眼睛,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吵闹声,吵得根本睡不着,她院子里的人都很规矩,不会无故这么闹腾,正准备起身去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门突然被一个红衣丽人猛地踹开,她快步走进来,见蕴仪拿了衣裳穿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走:“跟我走!”
“二姐!你要带我去哪啊”蕴仪还是迷迷糊糊的不知她二姐闹哪样。
“跟我走就行了”梓仪力气甚大,蕴仪挣脱不得,被她一路拉到府外,途中那些下人见了也不敢过来阻拦,直到到了大门口,苏嬷嬷才急急忙忙追过来:“二姑nainai,您快把三姑娘放开,有什么事您和夫人好好说”
“我只是把二妹带出去一会,不会有什么事,您放心”说着将蕴仪塞到一辆马车里,迅速让人驾车走了。
眼看着马车已经离越府越来越远,蕴仪才敢开口,“二姐,你怎么了?”
梓仪满脸戾气:“沈泰那混蛋带着萧燧出去喝花酒了,我带你去找他,看他怎么交待!”
“啊?”蕴仪一听,觉得不敢置信,梓仪却比她还生气,“现在还没成婚呢,他就敢出去寻欢作乐,要是成了婚,他岂不反了天,你难道就只知道在家里伤心,这有什么用?”
蕴仪心酸道:“他要是真的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又哪里管的着”
梓仪白了她一眼,“你不和他闹,他当然不怕你!谁都会挑软柿子捏,你就是个软柿子!他不捏你捏谁?”说到最后,还恨铁不成钢地用指头戳了戳蕴仪的额头。
蕴仪被她戳的无语,不说她不是那种性格的人,就算是,男人一旦变了心,再闹又有什么用,梓仪见她被自己说得蔫了下去,心下一软,不由教导道:“男人都管不住下半身,你就要替他管,以后他要是不回来,你就要主动打听他去了哪儿,然后打上门去把人抓回来!他要是敢去睡别的女人,你就阉了他!”
蕴仪简直被她这番话说得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