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仪出去,晚上才被沈泰送回来,何氏毕竟也是过来人,中间可能发生过什么,她也不是傻子。
她这个女儿,从小聪明伶俐,学什么都不用教第二遍,自己又努力,女红、书画,她都极其出色,现在教她打理家事,她也很快就上了手,而且打理得头头是道。
只是这当娘的能教的再多,却有一样没法教,就是夫妻之间的床帏之事。大家闺秀,这种事家里人向来只是点到为止,不可能没脸没皮地跟花街柳巷那些Cao持皮rou生意的花娘一样教招式。
可她又是过来人。知道若是夫妻床帏失和,在这上头不合男人的意,这辈子算是毁了。
男人啊,都有些贱性。身为女子,在那事儿上太能耐,他嫌你不干净。别说处不处子,是男人都知道多的是法子让女人不破身,又能得到诸多好处。可是那事一点都不能耐,须得男人杵一杵才动一动,他又嫌你木头,不解风情。她大女儿就是最好的例子,要说样貌,比那什么方氏强了多少倍,就因为太端庄,便被比下去了。
后来教养二女儿,就适当放宽了点,果然就过得好多了。但是对于小女儿,又不能放的太宽,她这性子实在太宽和,这还没成婚,就被压得死死地,要是放宽了,怕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所以何氏才管得严了些,丹阳生辰那日,也没让她太早出门。
蕴仪到的时候,丹阳举宴的福熙阁已经坐了好几个小姑娘。
蕴仪一到,丹阳就起身迎了出来,“好啊你,可是后一个到,待会儿罚你一杯。”她们小姑娘饮酒,自然不是烈酒,是女儿家饮的梅子酿,酒味不重,清甜可口,蕴仪也喜欢,笑道:“我愿自罚三杯,郡主可不要吝惜。”
“知道你喜欢,今日管你喝个够!”拉了蕴仪手入席。座人蕴仪都认识,萧梓榆、傅今瑶,还有燕书云。
蕴仪没想到丹阳居然还请了燕书云,有些惊讶。
丹阳后来往她耳边低声道:“不是我要请,是我父王让我请的。”
蕴仪“哦“了一声,楚王正为丹阳哥哥戚嵛相看人家,怕是瞧中了燕书云。虽然越家和燕家关系不那么要好,蕴仪也不得不承认燕书云是个很不错姑娘,知书达礼、端庄秀雅、才貌双全,自己要是挑儿媳妇,也会照着这个标准。
蕴仪扶额,她怎么竟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都还没成亲呢,竟然就惦记挑儿媳妇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蕴仪订了亲,席间吃了点点心,喝了几杯小酒,话题竟然就转到了终身大事上头。
是傅今瑶先起的头,打趣萧梓榆比武招亲的事儿怎么样了。
萧梓榆是萧燧的妹子,几个姑娘里头属她年纪最长,今年已经十九了,原本萧家早就要给她订亲,但是萧梓榆乃将门儿女,性格跟蕴仪她二姐有点像,有主见,不愿意盲婚哑嫁,执意要自己给自己选夫婿,而且发了话一定要选一个长得好看、功夫又超过她的。
但这京中子弟,长得好看的大多功夫不如她,功夫超过她的长得也大多不好看,这一来二去,就耽搁到了现在。萧老夫人原本看上了沈泰,结果被蕴仪截了胡,也就没有再提,当然蕴仪也不知道有这么一桩,只知道萧老夫人拍了板要给萧梓榆比武招亲,一旦两个条件都符合的,就把萧梓榆嫁过去。
萧梓榆也是大大方方道:“正Cao持着呢,”又反问傅今瑶:“你也不小了,你娘肯定也为你相看了吧,你想嫁个什么样啊?”
傅家原本是临安最权倾朝野的人家,大祁开国之后丞相就出自傅家,但是睿武帝登基不久发生过一次叛乱,傅丞相态度不明,傅家上下,除了傅丞相的长子傅尧和傅今瑶她爹,都有点当墙头草的意味,后来傅家自然被睿武帝发作。傅今瑶她爹虽然没有丢官还升了两级,但傅家败落,已经是今非昔比,傅今瑶的婚事也成了她娘一桩心事。
“我嘛,也喜欢长得好看的。”傅今瑶也不含蓄,当然也有一点儿活跃气氛意思在里头。
萧梓榆戏谑,“可巧了,丹阳哥哥就长得好看,你讨好着她一点儿,准保你心想事成。”
傅今瑶倒没如何,反倒是燕书云红了脸,正好被蕴仪瞧见,心想不止是楚王唱独角戏,燕家也有这个意思。
“我大哥生得是好看,你们要是喜欢,都可以嫁过来”丹阳也是个不害臊的,上回她偷偷把那纸鸢放回去,第二天就不见了,问她哥送了谁,他死活不松口,不免也好奇他到底送给哪个了。
“咱们要不去放纸鸢吧,”丹阳提议。
“现在?这大热天的,可别中暑了。”
“也不是非得现在去,等一两个时辰再去也可以呀”
“今儿咱们都喝了不少酒,怕是跑不动,改天吧”不光萧梓榆,傅今瑶也是这个意思,燕书云就更不用说了,她性子同蕴仪比较像,看看书写写字是十分擅长,往外头跑来跑去就不是她的风格了。
“不行,就今天,这会儿还早,你们赶紧让人去把你们最好看的纸鸢拿过来”
她今天是寿星,她最大,萧梓榆和傅今瑶还是让人去取了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