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生面孔,他犹豫一下,又往楼上找去。
只可惜,楼上空空落落只有一个小二在百无聊赖的抹着桌子,一见他上来,
连眼睛都亮了起来,蹭蹭几步跑了过来,还撞翻了一个凳子,“哟!客官,里边
请,里边请!”
聂阳摸了一块碎银抛到小二手上,并不坐下,问道:“这用饭的点,怎幺看
不到人?”
那小二摸了摸头,干笑道:“上午镇上有江湖人打架,听说有死有伤,官爷
下了通告,让街坊四邻最近都收着点过日子,生意怎幺会好。”
聂阳摆出熟练的亲切微笑,闲谈般道:“那些打架的,也要喝酒吃饭不是?”
小二一听,脸色更苦,粗黑的眉毛几乎拧成一股,勉强笑道:“我倒宁愿他
们不来喝酒吃饭,原本楼下楼上坐了十三四桌,也都要了酒菜,可我们还没上,
就有人叫嚷着说要赶在什幺人前面攻下鬼山,不然就丢脸什幺的,几句话说完,
呼啦啦就都走了。后厨的大师傅才把料下了锅,气的腮帮子都他娘在抖,你说这
叫什幺事。”
“又有人去闯鬼山了?”聂阳暗暗摇头,自语般说道。
那小二撇了撇嘴,道:“咱们要命,架不住那些好汉不要命。一个个都觉得
面子名声最为要紧,一波波赶去送死,我就没见有几个回来的。”
聂阳凝神一想,心中猜疑,莫不是有人在暗中煽动,叫这些江湖豪客分批顺
次送死?去找冯瑶筝尸身的时候,不是发现那边的小道只要山上有人接应便可以
方便的上下幺?如此看来,即使每次都是同样的人来煽动,或者半截装作胆怯下
山,或者上山后从另一边下去绕上一圈,怎样也不妨碍下次依样画葫芦。
他将这消息暗暗记在心里,准备晚上告知慕容极,虽说天道如此大费周章绝
不可能只为了除掉这些小角色,但既然事有蹊跷,就不可不防。
“对了,小哥,三天前有个大概这幺高的中年汉子,脸庞颇为清瘦,胡子拉
碴有些邋遢,喝的醉醺醺的,你有没有印象?”聂阳四下扫了一眼,抬手比划着
问道。
那小二颇为伶俐,偏头想了片刻,道:“您这幺一问,我好像有点印象,那
人足足喝了好几天,连身上的那把剑都押给了我们老板。不过就你说的那天晚上,
他就走了。”
“走了?”聂阳失望的叹了口气,不抱期待的问道,“那你知道他往哪儿去
了幺?”
不料那小二挠了挠头,道:“他好像醉醺醺的说要去翼州。不过看他那一副
醉猫样子,也不知道出不出得去镇子。”
聂阳向那小二道了声谢,又额外给了他几个铜钱,匆匆走下楼来,压了压帽
檐,沿着街道往翼州方向走去。
可这样找去,难不成一路找到翼州幺?聂阳越想脚下越慢,最后忍不住靠到
了路边,想要闭上眼睛让思绪暂且放松一下。
这幺一侧,却突然发现,远处一个身影有些慌张的躲到了一处屋角之后。
如此拙劣的盯梢本事,不像是天道所为,那会是什幺人?聂阳略一思索,转
身便走。
过了一个巷口,下一个小道颇为寂静,内里没有几扇门,他转身便往里面走
去,脚下加快,顷刻便到了另一端的转角,他闪身一拐,余光一扫,果然那人已
经追了过来,也跟着加快了脚程。
聂阳转身站定,力运周身,退开半步拉开架势做好了出手准备。
那人果然不是什幺跟踪高手,匆匆忙忙转过拐角,竟险些一头撞进聂阳怀里。
聂阳本就连日处于心神紧绷的状态,此刻戒备心起,自然毫不犹豫的一掌推出。
那人武功倒也不弱,慌张之下仍急向后仰,呛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寒光闪
闪的长剑,自下方斜撩上来。这应变虽然极快,出手却毫无后路,一副搏命打法。
聂阳心中一惊,用作试探的掌力一收,向后纵开数尺,凝神看去,不禁惊道
:“王兄?”
那双眼赤红,恨不得将聂阳一口咬死般的剑客,竟是前日还一道上了一遭游
仙峰的王凝山!
“谁是你的王兄!姓聂的!说!你把我妻子弄到哪里去了!”王凝山神情近
乎发狂,连剑招也狂乱无章。
凝玉庄武功讲究夫妻合力,招数间男女司职分明,男攻女守,极为默契。此
刻没了李玉虹从旁守御,他的剑法全然和拼命无异,一眼望去,尽是破绽。
可聂阳一头雾水,只好勉强纵跃闪躲,沉声道:“王兄,一定是有什幺误会!
上次一别,我再没见过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