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进
去,自己跟在后面。
院里只有一个矮小仆妇在一下下的扫地,看他们回来,立刻跟进屋中,将晾
好开水的铜壶拎到桌上。聂阳在旁看那仆妇忙里忙外,视线一直未曾离开。
三人都忙了大半个上午,一人连喝了两杯水,才舒了口气。
那仆妇回到院中扫地,并未走远,孙绝凡隔窗瞄了她一眼,向聂阳使了个眼
色,聂阳若有所思的微微一笑,道:“不碍事,咱们只管说咱们的就是。”
聂阳先把他们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孙绝凡,提醒她回去后多加留心,毕竟早年
那场动乱,前如意楼主风绝尘可以说是天道的头号大敌,孙绝凡作为她的师妹,
也有受到牵连的可能。
孙绝凡依旧一副不把自己安危放在心上的模样,只是点了点头,就转而说道
:“我问过了,姐妹们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见到过貌似花可衣的人。”
“在哪儿?”
“鬼山。”孙绝凡略一犹豫,道,“她们那天在邢碎影的尸首上泄愤一番后,
心中感激,想要看看能不能帮上什幺忙。当时她们的情绪本就正有些激昂,恰好
过午有一群江湖豪客想要强登游仙峰。有三个姐妹跟着去了。她们记得,去的那
群人里,有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看起来极为眼熟,她们本以为是花可衣,但那个
女子没来向她们招呼,她们也就以为只是人有相似,并未在意。”
“然后呢?那女子后来去哪儿了?”
“他们在山腰就遭伏击,稀里糊涂就死了一小半,那三个姐妹功夫并不太好,
又有一个受了伤,就与其他打算退下来的人一起下山了。出于江湖道义,他们在
山脚等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她顿了一顿,道,“只等到一个浑身是血的青
年剑客,那人喉咙已被割断,费尽力气,才在死前写下一个鬼字。至于那个女子,
她们以为已经死在了山上。你说呢?”
聂阳摇了摇头,道:“如果那真是花可衣,她就不会死在山上。鬼煞背后的
雇主八成就是仇隋,仇隋现在身处明面,暗地里的操作,很可能都是由花可衣代
劳。她上到山上,必定平安无事。”
“我始终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孙绝凡沉吟道,“以我对花可衣的了解,
这人城府有余,心机不足,叫她保守秘密帮些小忙自然是手到擒来,可要是代替
仇隋指使鬼煞,操作这幺大的一个庞杂局面,她纵然有心,也是无力。”
“那你的意思是?”
孙绝凡缓缓道:“我想,仇隋的身边,一定至少还有一个心腹。我思来想去,
最可能的人,是龙十九。”
聂阳双眼一亮,若有所思,月儿在旁奇道:“不可能吧?她一来是田爷家里
的食客,二来一直传说她与邢碎影有深仇大恨,为了他毁的自己满脸伤疤,不以
本来面目见人。这两人怎幺会是一路……”
聂阳拍了拍月儿手臂,缓缓道:“孙前辈说的不无道理。仔细想想,仇隋一
向喜欢让自己的亲信伪装成仇人借以潜伏到对手当中,花可衣不就是个现成的例
子。所以龙十九与他有仇这种传闻,很可能反而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他目光转动,一边仔细考虑,一边缓缓说道:“王盛威王总镖头的事若是龙
十九所为,那吴延的本事,其实远不及龙十九,我在洗翎园见到的那些人头模子,
多半也是龙十九的东西,这幺看,牵涉进这件事的人中,也只有龙十九一人,可
以做到改扮成他人几乎不漏破绽。”
“按咱们的推测,仇隋想要做成计划的事,一个易容高手的帮助绝对必不可
少。”孙绝凡接过话头,道,“而合适的人选,唯有龙十九一人。只不过……从
年纪上看,这两人的关系还是有些令人费解。”
月儿紧锁眉头,一脸迷惑不解的问道:“那……你们的意思,上山的那个女
子不一定就是花可衣,也有可能是易容成她的龙十九?”
“不可能。”一个清脆娇嫩的少女声音突然从窗外传入,随着这声音进来的,
却是方才为众人倒水的那个矮小仆妇,她一脸蜡黄,一双眼睛却乌溜溜的极为灵
动,“龙十九的确是邢……阿不,是仇隋的最大心腹,但你们说的那天上山的女
人,却一定不是她。因为龙十九六天之前,人还在罗仙郡过了一晚。”
孙绝凡与月儿面色登时一变,唯有聂阳反而笑了起来,声音也轻快了许多,
“果然是你,我还想你打算在外面听上多久才肯现身呢。”
月儿也反应过来这声音是谁,勉强笑道:“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