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改变。最终,只落得满心伤痕,一身疲惫。”
柳婷缓缓说罢,轻声道,“表哥,我此刻已经连武功都没了,我腹中,也有着我
此生都不会放手的骨肉,我想……我必须学着改变些什幺。我……不想将来也有
一天,会让我的孩子姓柳。”
看来,那个倔强固执的小石头,已经不会再回来了。聂阳轻轻出了口气,低
头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柔声道:“你不是你娘,我也不是那个商人。不过,只
要能让你觉得好过些,我都没有意见。只是,不要再搞到伤着自己。慢慢来,来
日方长,不急在一时半刻。”
柳婷露出一丝微笑,仰头望着他道:“这些话,你不能只是劝我。我唯一庆
幸的,便是家里笨手笨脚的,总算不是只我一个。”
“哦?”聂阳微微挑眉,问道,“你是指?”
“董二小姐,”她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她忍不住的笑意一样,道,“她这
些天终日围着灶台打转,险些一把火烧了厨房。田姑娘怕那些饭菜伤了胎儿,又
不愿意惹她生气,只好偷偷给我做些东西吃。”
她抬起头,目光清澈坚定,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微笑道:“好了,不说这些
闲事了。你这幺晚过来,必定是有事。我……”她犹豫一下,双颊飞起一抹嫣红,
低声道,“华姨说我胎气不稳,绝不能留你在房。你若有事,就赶快去别处办吧。”
她多半是误会了聂阳所来为何,他也懒得解释,她这番改变已足以让他暂且
宽心,此刻还有个阿璃要辛苦田芊芊,他自然是不能留宿于此,便顺水推舟道:
“那你好好休息。”
柳婷嗯了一声,靠着床头,默默看着他,不再多言。
..
这幺一番耽搁,到了田芊芊房中之时,慕容极已经坐在桌边,悠然饮茶。田
芊芊匆匆别了一支簪子挽起乌发,穿好了中衣外衫,正将阿璃搂在膝上,贴着耳
根也不知在低声说些什幺。而阿璃软软靠在那里听着,目光一时迷茫,一时愤怒,
一时悲伤,一时错愕,神情变幻,好似发了癔症一般。
见聂阳进来,慕容极抬手比了一个噤声,指了指桌边一张矮凳。
这屋中陈设也极为简单,除了这矮凳,也没别处可以安身,聂阳只好屈腿坐
下,静静的看田芊芊不知道在施展什幺手段。
这一等,竟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
田芊芊变了四五种法子,越到后面,面色便越是凝重,把着阿璃纤细手腕,
柳眉紧缩,最后不得不从枕下翻出一个小盒,捏了一根细针出来,撩开阿璃耳后
发丝,顺着耳根后侧斜斜刺了进去。
她捏住针尾,小心翼翼的左右捻动。原本安安静静伏在她腿上的阿璃身子骤
然一颤,双眼一翻,竟就此晕迷过去。
田芊芊这才舒了一口气,用衣袖抹了抹额上香汗,笑盈盈的看向聂阳,道:
“聂大哥,你要是每次回来,都给我带个这样麻烦的礼物,我可就不敢再盼着你
了。”
聂阳歉意一笑,道:“这次实属巧遇,顺手救了她回来,总好过冒险进到洗
翎园中探查。芊芊,她的情况怎样?”
田芊芊面露难色,却不像是无计可施,而是不知如何开口,“慕容大哥开始
对我说这是董凡手下的花魁,我还道她是自小便被迷了心神,哪知道她中了惑心
之术,也就是最近的事情而已。我猜下手的应该是董凡,她身上中了颇为厉害的
迷药,能令人心智大减,身体也软弱无力,想来应该是洗翎园对付新进良家妇女
的手段,用来辅佐他的催心术,倒也格外合适。”
她留心着聂阳的神情,缓缓道:“她若是只受了这些心神伤害,倒也不至于
无可救药。可我方才仔细确认了一番,她……应该是短时间内,被采补功夫反复
掠夺蹂躏,元气大损,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我医道不精,对此可以说毫无
办法。而且,她阴关已破,你就是舍得损耗修为用阴阳盈虚术替他虚名,也不过
是在向无底的桶里倒水罢了。”
看聂阳并未有神色变化,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道:“我若是用寻常法子解她
心底桎梏,只怕这等刺激之下,她本就不剩几天的性命立时便要交代在这里,我
也未必能够成功。所以,不如……”她犹豫了一下,谨慎的看着聂阳双眼道,
“我来封住她的心脉,如此一来,就等同于命气将竭回光返照,任何心锁邪术此
事都必然失去效力,你来帮忙渡一股真气,续住她的性命,总能争取到个把时辰,
纵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