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暖阳正好,满树花开,一湖涟漪,一人在小桥边的柳枝下负手而立,不知何去何从,不知他那袭白衣点缀了初萌芽的早春,映在楼上人眼里成了一道绚丽的美景。
小楼似东凤,多情也多愁,人来人往,时间也是旁观者,目睹来往匆匆、人间大梦。小楼上的人,靠在那窗边,看了桥上人一整个午后。
天空逐渐昏沉时,秋澜清才离去。回到渡尘峰,掌门见到他,惊讶地胡子都在打颤,许久才回神上前问:“师弟,你这是上哪去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愁得我吃不下睡不着……”
秋澜清:“你先把手里的烤鸡腿扔了再跟我说话。”
掌门噎了一下,把身后的烤鸡腿拿出来,尴尬地笑了几声,道:“我这不找你都找得饿了嘛……你到底上哪去了啊,这么长时间也不给个信儿什么的。”掌门说着又啃了一口鸡腿。
说到这,秋澜清眸色沉了下来,显然不想多说, 楚澜遇便识趣地不再问,说起了别的:“你就不担心你回来我们都已经帮你料理后事了?”
论毒舌,还是楚掌门在行。秋澜清叹了口气,无奈道:“师兄你就不盼着我好吗?”
楚澜遇啃完了鸡腿,把骨头一扔,擦擦手,道:“你还有理了?谁让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回来还悄悄上自己屋里,也不知道先跟我问个好,要不是我过来瞧瞧,都碰不到你。你看你有一个峰主的样子吗?”
这样一想,秋澜清也确实无话可说,老实认错:“我这不回来了吗。”
“啧,行行行就这样吧,明天出去露个面,告诉他们你还活着。”楚澜遇道。
此时秋澜清兴致不高,摆摆手道:“那师兄你就快走吧,我休息了。还有,不许乱改我定的规矩。”
规矩自然指的是那鸡腿。原先这渡尘峰是秋澜清定的规矩,掌门先前吃的鸡腿是不能吃的。
楚澜遇摸摸鼻头,“知道知道,师弟你好好休息,明早我来叫你。”
秋澜清躺倒床榻上,揉揉额角,深感无力,略烦躁地叹了口气便闭了眼。
第二日,楚澜遇果然早早地就来到秋澜清房门前,扯着嗓子说:“师弟,你看那西边的太阳,就明白你该起床了。”
“太阳在东边。”秋澜清慢悠悠地边穿外衣边道。
掌门清了清嗓子,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赶紧去主持大会吧。”
闻言,秋澜清动作顿了顿,不解道:“什么大会?”
“欢迎你回来的大会啊。”
“?”秋澜清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怒道:“师兄你能不能靠谱点?有必要这么大阵仗?”
楚澜遇:“怎么没有!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想你。”
想起昨日看见喝酒吃rou不亦乐乎的弟子们,秋澜清:“真不见得有多想我。”
“哎呀你不要磨叽了,赶紧随我来吧。”
经过一个早上的漫长大会,秋澜清回来的事便传开了,渡尘峰也开始慢慢恢复原状。
几日后,出门远游的楚澜遇给秋澜清捎了个信,大概是说他在外面捡了个小孩,小孩根骨奇葩,很不正常,惊人的是,连他也说不出是怎么个怪法,只是Yin气太重。便考虑将小孩带回去给秋澜清做徒弟,兴许日后能避免些祸乱。
读了信,秋澜清也生了几分好奇,他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孩子,竟能让他的师兄如此看待。他便回了信,算是同意了。
又过了几日,楚澜遇风风火火地回来了,身后跟了个怯生生的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俊俏得很。
楚澜遇先是打理了一下正事,才带着那孩子去了秋澜清那里。
还没等他开口,秋澜清就已经微微睁大了眼,竟然有些怒了。
那孩子小声说:“上仙不愿收我为徒吗?那我还是走吧。”
语气听起来怪可怜的,楚澜遇也有些不解,拍了拍小孩的肩,继而对秋澜清道:“师弟,怎么了?这孩子有什么问题吗?若是你不愿收徒,便让他拜在我门下吧。”
那当然是万万不可的,只怕没几天就要遭了那孩子的毒手。秋澜清忙说:“不必,从今日起,他便是我徒弟了。”说完便起身拂袖而去。
楚澜遇有些莫名奇妙,又不敢问,只好又拍拍小孩的肩,说:“孩子,祝你好运。”也离开了。
他的师弟自从回来便有些喜怒无常了。
那日更是让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那日,他探了探秋澜清的经脉,表情愈发难以言喻,许久,僵硬地开口道:“师弟……你是不是有道侣了?”
秋澜清心跳漏了一拍,没有正面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啊……你肚子里有小孩啊。”楚澜遇也有些迷茫。
“什么意思?”秋澜清皱着眉问。
楚澜遇:“字面意思。”
两人相顾无言,很久,秋澜清才出声道:“哦,知道了。”
“师弟,慎重考虑啊,还有,前三月不要行床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