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想哪去了。”王阁咬了一块糕点,折扇飞快地在手中地旋转,狎笑道:“本来没想的,但您这么一说,我可起歪心思了。”
父亲嘴边的胡须横飞,瞪着王阁呵斥道:“住嘴!去打扫祠堂,礼义廉耻,忍耐克己,好好反省反省自己。”
王阁凑近书架旁,摸了摸书架上的古籍:“您藏书楼收藏的几本词话孤本能不能送我?”
“得寸进尺,滚去祠堂!”
德文先生的诗文宴会越靠近,王阁心里越紧张。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他喝了点小酒,劲头一上头,忍不住作诗几首才沉沉入睡。
诗文大会那日清晨,他站在铜镜面前认认真真地束发,身边的小童阿锦正在给他的衣服熏香,见他一反常态地打扮自己,嘴里还哼着小曲,打趣道:“公子,不知道的以为您要幽会哪家姑娘。”
“你不懂……你看看我戴哪支玉簪好?”王阁斟酌许久,每一支都试了一遍,呓语道:“哎……我怎么还没弱冠呢,戴什么都不好看。”
阿锦笑道:“您束发起来十分有神采,身姿挺拔,跟弱冠之年男子没什么区别。”
王阁透过镜子摸摸胡渣,若有所思:“阿锦,再帮我刮刮胡须,我不能这样去见人。”
阿锦迷惑问道:“您是要见什么人?如此隆重,一早就光顾着看镜子。”
“见重要之人,沐身心自然。你不懂……”
德文先生府邸规模不大,设在郊外,只是庭院十分宽敞,只是到正厅有些远,穿过桃花林、路过清水湖、踏上鹅卵路才能到达正厅。
王阁站在桃花林等了好一会儿,明明手却不安地把玩着湘妃竹骨扇,目光在张望远处陆陆续续到来的文人。
阿锦慌慌跑来说道:“公子,我打听到,南宫公子要路过了。”
王阁问道:“什么时候?”
阿锦喊道:“此刻!”
他已经准备好,一会儿大方端庄一些,一定要给南宫澄一个好印象,一定要吸引住南宫澄的目光!
王阁把折扇揣怀里,拿起一支短笛,故作深沉与文雅,在桃花香艳之处吹曲一首。
南宫澄写的文章里曾经提过这个曲子,言表之间说出对这曲子的喜爱。
途径的几个文人忽然停顿下来,聆听王阁的笛声,深陷其中,感同身受,称赞王阁技法高超。
怎么还不来?南宫澄你干吗?为什么不过来看看我?
难道是在下吹得不够好,还是你没有路过?
一曲罢,人依旧没有来。掌声稀稀落落响起,其他附庸风雅的文人书生倒是过来热情地跟他寒暄几句。
“自安兄可真是才华横溢,一表人才。”
“大人风度翩翩,如玉璧绝妙,曲风感人。”
“不知能否有幸让自安兄为我作诗一首?”
王阁看着那清秀儒雅的书生,再往前一看,竟然是他的南宫澄。
时隔多年不见,少年手里捧着书籍。他见着少年典则俊雅,敦厚温柔,长大了不少。一袭蓝襟袖白袍显得身段英英玉立,蓝缎带束住青丝。眼珠子甚漆黑,眉眼间极为Jing致,就连双唇都是殷红而挺翘。
王阁入魔似的盯着南宫澄润泽的粉唇,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想亲南宫澄。
他想了好多年,一如当年南宫澄临别之时吻了他的额头。
光是这个吻,让他魂牵梦绕,千头万绪,回首诮如梦里。
王阁望着南宫澄眼里的星光,朗声说道:“好诗配佳人俊杰。”
在下已作百来首诗,只待送给意中人。
眼神交汇,久别胜新婚!
王阁悄然在心里呐喊沸腾……
南宫澄兀自低头看书,仿若无事。
王阁呆愣地顿住身体,方才的兴奋瞬间消失,心在滴血泪在流。他故作豁达说道:“来来来,各位都是好看的俊杰,我给你们作诗一首。”
王阁七步成诗,悲伤的现实让他灵感爆发,yin诗之余,目光偷偷瞄低头看书的南宫澄。于是一首首歌颂言不由衷的赞美之词脱口出来。
南宫澄,你为什么还不看我!我这么好看,书有我好看吗?听听我做的诗,绮丽芊眠,我就问你,谁能比得过我!
最后一首诗送出去时,宴会早已开始,德文先生的书童过来催人。
王阁怂得不敢靠近南宫澄,心里叨咕一通:“难不成他忘了我?也不对,在下气质非凡,没道理忽略我,再者,家中在盛都远近闻名,谁不知道我王氏文采!”
诗文大会之前,王阁十几首赠诗在宴会上传开。然而王阁心里烦闷极了,南宫澄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直盯着那本破书看。
我家有的是典籍旧书,卷帙浩繁,一本破书有何稀罕?
在下不甘心,必定要引起南宫澄的注意,取得他的欢心,最后一举拿下,从此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酒宴之上,畅饮高谈,尽情阔论。王阁同打鸡血似的逢人问安好,谈者必铿声,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