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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末,邹凯果然早早开车来接小何法官。
何正法一上车,邹凯看了眼他身上比平时稍微厚一点的大衣,“啊哈”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对我们那儿有多冷还是没概念。幸好我提前买了件貂儿,在后头,那拿着试试,合不合适。”
何正法回头看了眼,后座上果然有件貂,看上去顺滑柔软,平整又有光泽。小何法官默默扭回头。
邹凯还在得意洋洋,“怎么样,好看吧。我特意拽了我们队里医生一起去挑的,她说了,这颜色超级微妙的,真是增之一分则艳,减之一份则土,总之,只有超大牌才能做出来这么好看的粉色。”
何正法沉默了下,“你们医生是女的?”
邹凯点头,一边把车开上高速,“对啊。我们整队里就她一个女人,成天见儿的嫌弃我们,一会臭了一会脏了的。”
他扭头看了眼小何法官的表情,兴高采烈地想,看来请医生那顿牛排还是值的。你看,他看了衣服脸都红了,不好意思了嗨!
按着邹凯原本开车的习惯,这三百公里也就两个小时留到了。但车上有个小何法官,他在高速上就严格遵守了时速限制,等开进军长家的院儿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
邹军长接到门卫的电话,赶紧从客厅里出来,正见两人下了车。那个身形稍微纤细点的男人,要风度不要温度,只穿了件羊绒大衣,下车走了几步就打了个喷嚏,他儿子赶紧把胳膊上挽的粉红色的长貂往人身上披,一边说,“我就说冷,快穿上穿上。”
邹军长脚下晃了下,管家吓得赶紧跑过来,怀疑地往地面看看,这早就铲得干干净净了,也没冰啊。
再抬头看时,小何法官推不过邹凯,貂皮大衣已经上身了。他肤白文静,穿上那衣服竟然没有违和感,反显出极清贵的感觉,邹凯见了心头一跳,只觉得他比电视里的模特儿还好看。果然大牌什么的,主要还是靠脸。
邹军长已经大踏步往前走,隔着几步就伸出手,与何正法用力握了一下,立即道,“外头冷,快进来快进来。”
“伯父好。”
何正法问了好,又跟出来迎接的管家等众人点了头,这才跟着邹军长进屋。管家一边忙忙接过少爷手中提着伴手礼,跟着进门,一边心里感慨,这世家出身的就是不一样。
进了屋,小何法官脱下了貂儿,邹军长才觉得自己心跳恢复了正常。
何正法谦道,“冒昧来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给您带了点茶叶和土仪,都是我们自家产的,您别见笑。”
管家连忙捧上礼品给家主过目,邹军长看了一眼,忙招呼小何法官坐,“太客气了,人来了就好,还送这么贵重的礼。”
说着让管家上茶。邹凯在旁边说,“又姜汤没,我怕刚才下车那小段路还是冻着了。”
他边说便瞅着何正法,满眼的关切和爱怜简直要溢出来了。管家赶紧又让人去熬姜汤,邹凯无事忙,跟在他身后嚷嚷,“还要多放点红糖。”
邹军长清了下嗓子,不太好意思地看了眼何正法。
“哎,我们家邹凯,也是麻烦你费心了。”
小何法官往了眼邹凯的方向,浅浅露出一个笑容,“没事,他很好。”
邹凯追小何法官那些具体经过,邹军长这两天也打听得差不多了。有心要对儿子耳提面命一番,此时当着人又不方便。
话题很快转到了政治和时事。
邹军长虽此前在何平那里也见过何正法,但那时他多半只安静陪在一边,不被特意问道很少说话。如今真的交谈起来,邹军长才发现他对时局理解之透彻,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
邹凯一只耳朵听着他们讲话,另一只耳朵关注着管家那儿,过了一会儿姜汤熬了出来,他赶紧亲自给何正法盛了一晚,递过去时还趁机摸了摸人的手。
“赶紧喝,暖和一点再说。”
何正法于是停住话题,拿了把汤勺,一点点把姜汤喝掉了。剩下姜丝时,他想放下碗,又被邹凯说,“姜也要吃掉,这个才是最管用的。”
邹军长见小何表情,忙道,“吃不惯不要勉强。”
何正法喝得脸上终于见了些血色,笑着摇摇头,把碗里的姜丝吃掉了,邹凯这才满意。
管家上前说午餐准备好了,三人移到厨房,小何法官一边吃饭,一边继续陪着邹军长聊时事,邹凯一直闷头吃,吃完了见他们还在聊,坐不住了。
“哎,爸,差不多了。我还想带着他出门玩玩呢。”
邹军长瞪了他一眼,却也只能说,“哦,对,光顾说了,菜都没好好吃,来,喝汤喝汤。这个汤里放的是真正的老山人参,最是大补,不是高丽参那种货可以补的。”
这参药力强劲,小何法官喝了一晚,果然额头上微微出了些汗,刚刚下车时没穿厚衣服,着的那一点风寒也彻底发散了出来。
出门前,管家拿了另一件皮袄出来。
“这是少爷以前上学时做的,没来得及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