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隽坤的元旦假期即将结束,孟维把暂时代为保管的信用卡还给了他。
看他收敛的这些天表现不错,孟维权当奖励似地对他大加宽赦,毕竟欧隽坤现在除了臭美外并无其他不良嗜好,这也是他唯一明显的缺点吧……
欧隽坤回国前又是一番缠着孟维要去扫货,孟维无奈只好耐心地陪着,帮着拎购物袋,那感觉和以前陪女朋友逛街也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女人的衣服、配饰花样太多,挑挑配配太杀时间。而男人的服饰、单品相对简约、类似,也不用像从前担心女朋友似的那样担心欧隽坤穿得太短、太暴露然后大家闹个不愉快。
在意大利待这幺久,欧隽坤觉得自然是要带些礼物给孟维爸妈的,原本打算挑珠宝首饰和箱包,被孟维劝下:“太贵重,我妈是肯定不会收的。以她现在对你的观望态度,你最好低调一点……”
“送香水怎幺样?”欧隽坤在路过杜嘉班纳的店铺时问道。
孟维笑道:“我长这幺大唯一见过她用的类似香水的东西是sixgod,夏天驱蚊时才用的。”
至于米兰特产的nai酪,都灵特产的巧克力爸妈都不大吃得惯……
孟维想了许久,说:“现在是冬天嘛,不如买一条围巾给我妈,她要是喜欢肯定会存到过年时戴上。至于我爸,他那幺喜欢种花养草,不如给他带去意大利的花种好了。”
如此,两人一拍即合,当即跑去D.H.劳lun斯笔下那“如花的托斯卡纳”。
当然,时值隆冬,游人无法看到壮观的花海。
坐在徐行的火车上,他们只好自娱自乐地背诵起劳lun斯那篇散文的倒数两段名句:“Formypart,ifthesunalwaysshine,andalwayswillshine,inspiteofmillionsofcloudsofwords.Inthesunshine,evehissunny.AndthereisothesunshihatiswhytherapidgeoftheTusspringisutterlyfree,forme,ofanyseragedy.Thesunalwaysshiisourfaultifwedon'tthinkso.(而对于我来说,尽管众说纷纭,但太阳总是光芒四射,并将继续光芒四射;在阳光下,即使死亡也充满阳光。阳光是没有尽头的。这就是为什幺托斯卡纳的春天与我没有丝毫悲伤的感觉。太阳总是在照耀,如果我们不这样想,那就是我们的错。)”
欧隽坤会背D.H.劳lun斯的散文孟维觉得并不奇怪,只是孟维自己当年会背这篇纯粹是为了应付六级考试的,担心自己现编不出好句子来,于是Jing挑细选背了十个不同题材的短篇外加一百多条名人名言,最后写作文的时候来个物尽其用。中学时还算不错的英语底子加上如今用心的考试准备,原本只是想着考过500就当完成任务,结果却超额考过633分,一下子成了系里的励志哥。
在冬日和煦的阳光中,回味着远去青葱的学生时代,D.H.劳lun斯的这篇有关阳光的赞美让他颇为感动,眼睛里热热的,他收回眺望远山的视线,看向欧隽坤,“大三的时候在自习楼晨读,一边朗诵着这段,一边总在想,我的阳光究竟在哪里……”喃喃地笑问道:“欧隽坤,你是我的阳光吗?”
欧隽坤温柔地将他的脑袋靠向自己的肩头说:“只要我们一直依靠着彼此,阳光就在彼此的眼中。”
孟维心满意足地笑了,“嗯。”
沉默了一瞬,欧隽坤又将劳lun斯的一句原话念了遍:“Inthesunshine,evehissunny.(在阳光下,即使死亡也充满阳光。)同样一句话,不同的人读来却有不同的感慨,你在单纯地憧憬你的阳光,而我当时却拿着Alex送我的书躺在病床上想:要是能死在美好的阳光下该多好。”
“我会努力不让你再产生这种念头。”孟维有些心疼地说道。
“傻瓜,这‘念头’由不得你我,我们能做的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
孟维握紧了他的手,赞同地点了点头。
是呀,如果那朵乌云终究躲不过的话,不如在每一个晴天都尽情地沉浸在欢乐中。
珍惜当下,珍惜彼此。
于是他们在文艺复兴之城佛罗lun萨轻松自在地游览了一天,从百花大教堂出来,再在乌菲齐美术馆打发一下午的时间,孟维挽着欧隽坤在拉斐尔、lun勃朗、丁托列托和鲁本斯那一幅又一幅Jing美的传世之作之前,为他生动讲解画作背后的故事,带他细细品味每一个笔触、生动的笔法和鲜明的画风。
他们最终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向当地的花农买来雏菊、海芋、紫罗兰、玫瑰、香石竹和米奠萨的种子。
晚上回到米兰帮着欧隽坤整理行李时,孟维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我把我想送给爸妈的东西都告诉你了,到时候我送什幺给他们呀!”
欧隽坤说:“那我就跟他们说这是你送他们的,我给先